书房桌案旁陪伴娃儿嬉闹涂鸦。
最后,是小妇人斜倚圈椅姿态惬意,眉目间点点含情,他昨日作的画。
全是她。
每一副画作里,都是她熟悉的场景。
他把那些场景隽刻在脑子里,最后落于笔下成画。
一颦一笑一个转眸,全是她灵动鲜活的样子。
她少女时,他的笔触里是思念。
她为人妻时,他的笔触里是眷恋。
而画作上的墨迹新陈不一,最早的落款是惠景帝十年十月。
他画她,已经画了五年多。
“好看吗?”身子落入熟悉怀抱,耳边换来男子清越低语。
他回来了,距他离开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时辰。
“好看。”柳玉笙笑应,没有回头,将那些画卷又重新卷好,小心放进箱子里,这才依着男子半怨半嗔,“明知道我好奇,还偏偏说那样的话引得我更想探究真相。”
“我可没说谎,画的全是你。”男子轻笑狡辩。
“当时你若让我看一眼,我就不好奇了。”
“若当时你就看了,那我不在府中这半个时辰,你便会无聊了。”
所以他还是好心的,为他不在的这么点时间里,给她找了事情打发时间?
“我要感激你吗?”
“你若感激,我是乐意的……”
话音未落,怀里女子蓦然转身,堵上了他的唇。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回头别说我欺负你。”
书房的灯熄了。
女子在黑暗中悄悄翘了唇,这便是她男人了,说着一本正经的理由,做不正经的事,他乐此不疲。
王府这边,主子早早就回房歇了,整个王府静谧的很。
皇宫那边的热闹,却还在继续,一直至月上中天,宴席才散。
南陵王作为南陵身份地位最高的权臣,过来露个面就走了,于待客宴来说不是太礼貌的事情,但是南陵官员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有微词,仿似司空见惯,以致理所当然。
发现这一点,巴念眼底暗色更浓。
南陵王风青柏在南陵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
偌大强国,所有官员都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噤若寒蝉,一人独大,这一点便是他巴念身为西凉皇,在西凉也达不到那样的威望。
接下来的谈判,最难应付的,必是风青柏。
宴席散后回到驿站,使臣们围着巴念,说自己这一场宴席里对南陵官员的了解,谈论过后又开始针对初步的了解,定制接下来谈判用的手段。
巴念捏着眉心,压下旁边的声音,“其他人暂时放到一边,研究的对象,放到南陵王风青柏身上,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皇上,当初南陵王在我们西凉曾经被……被追杀数月,如果他真的上了谈判桌,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你有好办法能阻止他上谈判席?”
说话的使臣立即闭嘴。他能有什么办法?在西凉的时候,皇上派那么多人马追杀,最后不还得亲自恭恭敬敬送人家出关?现在这里可是人家南陵王的地盘了,阻止南陵王?说什么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