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满是缱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一点点的碎了。
他知道,他的阿棠,已经没了呼吸了。
她丢下他了。
他以后,就又是一个人了。
以后不会有一个小姑娘会故意招惹他,会故意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会故意说一些腻人的话引起他的注意了。
陈策安后悔死了。
他想,他不应该听话的,他如果不去买糖葫芦就好了 。
可他还是听话了,乖乖的被她丢下了。
陈策安将“沈青棠”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屋子,眼中的泪水刚好砸落。
就在他嗜血般的拿着刀要出去杀人的时候,桑槐出现了,他将他敲晕了。
说来也是运气好,主子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所以才被他得逞了。
陈策安就这样晕死过去了。
这一晚,谁都不好过。
沈青棠她罕见的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是上辈子,她嫁给许文川的第三年。
这一年她很倒霉,不仅摔断了腿,甚至还染了疟疾。
那个时候许文川恰好被外调,她一个人困在后宅,身边只有惊雪尽心尽力的在伺候她。
也只有惊雪怕她就会这样的死去。
“夫君,咳咳咳……”
“夫君一定要去吗?”
她还记得,许文川那年外调任职的地方是扬州。
她身体不舒服,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夫君能陪在身边。
这样即使她死了,她也能闭眼了。
可许文川并没有,他那个时候怎么回应她的呢?
“夫人也知道我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一点都不容易。”
“何况,我如何能抗旨呢?”
“圣上让我去哪,我就得去哪,我也是心疼担心你的。”
“阿棠,别生我气。”
他那个时候不顾疟疾也要拥着她,那个时候她的心就软了。
疟疾会死人的,他都敢抱她,心中自是有她的。
所以她松了口,不再强求。
而实际上,她就算不松口,许文川也不会听她的。
那段时间,她就住在了许家京郊的一座院子,那院子常年无人打理,也是惊雪一手打扫好的。
而许文川,他带着他的儿子许霖去了扬州。
美其名曰让孩子跟着出去长见识,这样孩子未来的仕途会走的更顺畅,他会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沈青棠也没有意见,毕竟那个时候,她也是真心待养子好的。
可谁能知道,这对父子包藏的祸心和心机呢?
扬州是林筝的老家,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他们一家过的应该都很幸福快乐吧?
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活生生像个拆散旁人幸福的小偷。
……
沈青棠被噩梦气醒了,她是真的要气死了。
“男人,没一个是好的。”
她呢喃着这句话,又想着阿娘临终前的那句话,她的心更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