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边负手立着一位青衣男子,气质卓然,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群星聚首,独占鳌头的感觉。
青衣男子面上似笼罩着一层雾气般的蒙蒙光泽,哪怕是赵广明都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在青衣男子身后影子里有着一个白发如雪的女子,宛如幽灵般静静而立。
“藏公子,家父身体如何?”急匆匆走入大殿,赵广明目光沉重的盯着盘膝而坐的老人。
这是他的父亲赵英林。
那藏公子摇了摇头,叹息道:“赵老先生伤势太重,纵然是我也难以医治,而且老先生气血已衰,我只能以夺天之法向天索命,为老先生多争取了三年寿元。”
“只有三年?”赵广明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
这时赵英林睁开了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色倒显得很平静:“广明,生死有命,我早已经看开了!何况能多得三年寿元,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他缓缓起身,向着藏公子深深施了一礼,沉声道:“更要多谢藏公子援手之恩,若有差遣,但凡老朽做得到的,绝不推脱。”
藏公子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赵老先生不用放在心上,藏某今日就告辞了。”
“好!我送一送公子。”赵英林笑道。
“哪敢劳烦老先生相送?”藏公子摆了摆手,与那白发如雪的女子一并出了殿宇。
赵英林,赵广明微笑注视着藏公子二人离去,直到脚步声远去,面色才渐渐凝重下来。
赵英林苍老的眼眸里透出冷芒,淡淡道:“广明,你对这位藏公子怎么看?”
赵广明不假思索道:“此人藏头露尾,身份不明,我不相信他。”
赵英林点了点头,冷笑道:“老夫也不相信他,天子遇刺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此人竟能提前知晓,且在半年多前就与我们联系上,若非感到他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老夫早已将此人擒拿了。”
“爹,你既然知道他不可信,还让他为你治伤?”
赵广明疑惑不解。
赵英林毫不在意道:“你是怕他在我身上耍些手段?呵呵,老夫本就寿元无多,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他挥了挥手,脸上又转为沉吟:“不过这姓藏的心思深沉,便是老夫也看不透他,不得不防。”
“爹,我们也不是没有后台的,倘若这姓藏的真敢耍弄诡计,自有本门中的大人物出来对付他。”
赵广明冷笑道。
……
“公子,这对父子分明是虎狼之辈,根本不相信我们,你又何必给那老不死的治伤?”
藏公子以及那白发如雪的女子方一走出总督府大门,后者就忍不住问道。
“秀雪,你太高看他们了,不过是区区鼠辈罢了。”藏公子语气淡然,缓缓道:“我所忌惮者不过是他们背后的师门云羽宗,但云羽宗再过不到一月就会被天宫神将所灭,届时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我们做嫁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