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期阴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来,只是用单手抱着小江衍,虽然他还是个没有成亲的男人,但是那动作却很熟练,像是抱过了很多回一样。
桑栀见状,似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喊道:“白子期,算了。”
白子期回头看了眼桑栀,“算了?哪有那么容易,桑栀,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软柿子了,任由人拿捏,真是世道变了,居然有人敢跟我这说话,死胖子,你不想活了是吗?”
“齐夫人,快陪个不是啊。”
齐夫人仗着自己的男人立过战功,此时嚣张的不得了,高昂着头,“呵呵,瞧把你能耐的,一个男人登堂入室的还有脸跟我叫嚣,你是谁啊你?”
白子期真的是被气笑了,大骂了一声蠢货,听的齐夫人脸色大变,刚想要反唇相讥,却听白子期大声的喊道:“连本王都不认得,你简直是有眼无珠,来人啊,齐将军的夫人,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众目睽睽之下污蔑我跟桑栀的清白,大家都可以作证,给我拖出去该送哪儿送哪儿去。”
白子期挥了挥衣袖,而他那句本王,也才让齐夫人想起来,这个人敢如此嚣张的原因了,他就是那个白子期。
这会儿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至于白子期说的把她拖出去与,该送哪儿送哪儿去,这个哪儿肯定不只是指的齐府了,众人都为齐夫人捏了一把汗。
齐夫人看着上来拖拽自己的小厮,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臣妇知错了。”
虽然认错的态度很好,不过还是晚了。
白子期面不改色,“拖出去!”
大家或许觉得桑栀应该会再求情,可事实上并没有,白子期给她撑腰,就是让这些人不敢再小瞧了自己,而齐夫人就是个典型,白子期杀鸡儆猴,自己要是一味的忍让,只会让白子期白当了好人。
之前桑栀说算了,是因为她发现白子期生气了,想要杀了齐夫人,他要是自己打死了齐夫人,那可就不好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齐夫人出言不逊,还胡说八道,送到收拾她的地方去,那也无可厚非。
所以,桑栀并没有求情,她不求情,别人也不敢跟白子期对着干。
口无遮拦的齐夫人被拖下去后,气氛有些僵持,不够桑栀很快就招呼着大家,把注意力转向了别处,很快,大家就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儿,说算不忘,也没人会不合时宜的提起来。
满月酒虽然不见江行止这个亲爹,可是白子期这个干爹却给桑栀和儿子撑足了腰杆,有白子期护着,也让这些人知道,将军府依旧是屹立不倒的,谁也不能怠慢。
至于齐夫人,那可就遭了秧了。
齐将军还坐在家里等着媳妇回来说说情况呢,可是等到的却是丫鬟来冰雹说夫人被抓了起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时候的齐大志,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早就说了不要惹桑栀,她非是不听,这下好,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连累了自己。
齐大志为免波及到自己,先是去了白子期那里负荆请罪,没见到人后,又跑来了将军府见桑栀赔不是。
桑栀倒也没有躲着不见, 那样显得她多小气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齐大志似乎并没有想要给自家夫人求情的意思,言语间全是撇清自己。
桑栀以前就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今天倒是彻底的见着了。
但是她也能够理解齐大志,就像齐夫人这样的女人,在肃州那种小地方还行,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口无遮拦也不会得罪太多的贵人,可是在京城里面,齐大志这样的官太多了,根本算不得什么,也就只有他们两口子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齐大志经此一时算是彻底醒悟过来了,如果不撇清了关系,以后这个女人肯定还会给他惹麻烦的。
京城这么多的贵人呢,得罪哪个他都吃最不起。
虽然现在齐大志还没有说要休妻,但是桑栀已然能够预测到了齐夫人的命运了。
可怜,但也可恨。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江家的满月酒办的风风光光,再有了白子期撑腰,没人敢子再小瞧了江家,而桑栀也总算是在晚上得来了一个好消息。
李晏带回来了个荷包,就是桑栀之前给江行止绣的那个,虽然不好看,但是他却寸步不离的戴着,如今荷包出现了,桑栀相信,离见到江行止也就不远了。
已经等了一个月的桑栀,这一次连一个时辰都不想等了,老祖宗再也没有了阻拦的理由,只是想着桑栀一个人带着那么点儿的孩子,着实不容易,可是不让她带着,也是说不过去的。
既然拦不住,那就不拦了,老祖宗抱着小江衍,实在是舍不得啊,“去吧,见到他了,替奶奶好好的揍他一顿。”
桑栀重重的点头,可是心却有些酸楚的,“奶奶,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祖宗叹息了一声,“好孩子,去吧,家里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上一撑。”
其实见到荷包,锁定了江行止可能存在的区域,可还是不能确定江行止就还活着,甚至预示着情况更糟,因为这荷包江行止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身子的,如今却跟人分开了,那么情况……
小江衍的哭声拉回了桑栀的思绪,她不敢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