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和叶城齐齐的看了过去,叶城则是带着最后的一点希冀的凝视着桑栀,他很害怕,这又是一次给了希望后又失望的惨剧。
“你还真的有办法?”江行止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就连他都觉得叶城是杀人凶手了,可是桑栀还能另辟蹊径的说他可能是冤枉的。
估计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觉得她的脑袋有问题呢。
叶城是杀人凶手的事儿,已经证据确凿了,她还在这里替他喊冤。
不过他相信桑栀一定不是说说而已,她的猜测虽然目前找不到依据,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程子华那个人阴险狡诈,能够做出杀人陷害给叶城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桑栀瞥了瞥嘴,就知道江行止不相信自己,“那当然了,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桑栀也没有卖关子,估计她再让他们猜的话,叶城非得疯掉不可。
不然到时候自己真的替他洗清了冤屈,他已经是个傻子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开始,包括六叔的儿子在内,都觉得六叔可能是因为当年的真相被揭开,感到自责和羞愧,所以选择了自杀,再然后,叶城的东西在火场被找到,大家除了惊讶之外,也找到了他杀人的动机,而叶城面对证据确凿,从来也没有否认过,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杀人犯。”
“相公,虽然你是带兵打仗的,但是我想这里面缺了个流程,你应该晓得吧?”桑栀对着江行止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在拷问他一样。
江行止当然知道了,“因为证据确凿,烦人供认不讳,死者家属和犯人双方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个案子就轻易的了解了,可其中的确少了个环节。”
叶城的视线从桑栀的脸上转移到江行止的脸上,东看看,西看看,完全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他是干着急,却也不敢插嘴。
如今桑栀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够得罪桑栀,不管别的他有没有看清楚,但是这一点,他是真的看清楚了。
桑栀知道江行止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没错,就是那个环节,知道叶城是不是杀人凶手,就全在那个环节里面。”
江行止点点头,“我这就让人……”
“你还是算了吧,你让人做事,不就是等于给了程子华揭穿我们的机会了吗?”桑栀不赞同江行止在这个时候亮出身份来。
程子华自持聪明,他想要智斗,所以还不打算先亮出知晓了二人身份的底牌,当然,他应该是自信的觉得他不用那一招也能够让桑栀俯首称臣。
这才是高手过招的精彩之处,一招致命虽然解气,但并不过瘾,猫儿捉到老鼠,也不糊一口咬死,反而要将其在鼓掌之中玩弄够了才会咬断它的喉咙。
桑栀想,程子华应该也想当一只捕鼠的猫儿吧。
“那是去做?”江行止看向桑栀,眼底映入了她自信的笑容,“难不成,是你?”
桑栀昂着头,“我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吗?这个主意可还是我想到的呢。”
“你懂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桑栀微微一笑,“你动用手下,大张旗鼓的去做,肯定会惊动程子华,万一他来个毁尸灭迹怎么办?那样可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我有自信他不会知道的。”
“我也有自信他同样不会知道,且我也能够查出东西来的。”桑栀微笑着道。
“好,你老大,你说的算,都听你的。”江行止再次妥协,放眼望去,他想他余下的几十年里,像这样的妥协会不计其数,但是他都甘之如饴。
叶城看来看去,听了又听,依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且还被两个人恩爱的眼神给气着了,他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啊,“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
桑栀白了他一眼,好像很嫌弃他反应慢似的。
叶城想说,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他要是真的那么聪明,也就不会来这儿,眼巴巴的等着人来救自己了。
“不是……我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是你说我还有生的希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儿吗?我知道我笨,我笨能怪我吗?”叶城委屈的嘟囔道。
江行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他的小娘子比,大部分的人都是傻子。
“她的意思是要开棺验尸。”
江行止的话音刚落,叶城就惊恐的看着桑栀。
验尸?
他没听错吧?
那可是仵作该做的事儿啊,桑栀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酿酒也就够一说的了,怎么连这种事儿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