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道人拼尽数百年真气修为,尽数舍给了诛魔宝鉴,换来六件法宝全力一击,登时奏功,将血神六大分身尽数诛杀!诛魔宝鉴发出此惊天一击,真气用尽,非等修养数十年,不能恢复威能,那镜灵小女孩又自镜面上浮现,向惟庸道人屈身施礼,又复沉入镜中。
惟庸道人将诛魔宝鉴收在脑后,他借宝镜施展六道真仙法力一击,体内真气亦是告罄,但纯阳老祖体悟天道,驾驭天地元气,一个呼吸之间,提挈乾坤,浩荡元气滚滚而来,眨眼之间,气息便由弱化强,他望了望佛光宝幢之中郭纯阳与血神激战,全无帮手之意,反倒仰起了头,凝神望天,似乎天穹之上有甚有趣的物事。
血神道人施展神通与郭纯阳大战,只是无论神通如何变化,皆为郭纯阳运用无双剑术,觑破破绽,一击破去。贺百川面色古怪之极,捅了捅一旁周其道人,说道:“三师兄,掌教师弟方才接连施展了先天庚金剑诀、太戊持法诛魔剑诀,咦,那一剑破去血灵魔剑剑招的解数不正是洞虚烛明剑诀之中剑法变化么?掌教师弟究竟动得多少本门真传剑诀啊?”
周其道人面色木然,口气木然,语气亦是木然:“我不知道!郭师弟究竟是甚么时候学成了这些门剑诀?却又个个修成了这般境界?”他心头充满了荒谬之感,郭纯阳深藏不露他也深知,但素来以为这位掌教师弟精通一门先天庚金剑诀倒也罢了。谁知今日斗剑下来,愕然发现,这位掌教居然几乎精通太玄六大真传,且每一门皆能曲尽其妙,臻至不可思议之境界。
周其道人心头原本对郭纯阳接掌大位颇有不服,只是不曾诉诸口舌。只以为自家道行境界与掌教相差无几,论天资却也不差仿佛,论勤奋周其道人虽是长袖善舞,但背地里修行剑术丝毫不曾松懈,甚至比分神铸剑炼器的四师弟贺百川还要刻苦些,但今日郭纯阳展现出的种种剑术手段,将他仅存的一点自信和抱负尽数摧毁!
“若我与掌教平手相斗,纵使他不用先天庚金飞剑,仅凭这些剑术,我绝撑不过二十招!不,若是生死相绝,他在第三招上便能以剑术变化,破去我的真气防御,砍手砍脚,悉凭尊意,说不出的从容写意!”周其道人越看郭纯阳的剑术,心头便越凉,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冻僵一般,心头满是绝望:“这等剑术!这等剑术!我还斗个甚么!我还拼个甚么!”犹如魂丧天外,失魂落魄。
外界传言,郭纯阳所以执掌太玄大位,是因以一柄长剑将四位师兄尽数压服。其实不然,唯有他们师兄弟五人方才知晓,当年上代掌教荀真人堕劫,大位虚悬,师兄弟五人谁人不服谁,谁都用心窥伺掌教之位。练剑之辈,俱是头角峥嵘,心有沟壑之人,当下便约定比剑决胜,各出绝技,不论生死。就在五人斗剑的当日,一直供奉于祖师堂中的一卷道书忽然光华大放,自祖师堂中冲出,虚悬于郭纯阳头顶,洒下重重道光。
其余四人登时大惊失色,记起门中故老传言,那卷道书乃是二代祖师得自太玄老祖遗泽,亦是这位太玄老祖手书。当年老祖曾有遗训,若此道书无故放光,便是寻到有缘之人。这卷道书所载,便是太玄派中大名鼎鼎的《先天一炁清经》了,此经玄妙之极,历代唯有掌教方可翻开修习,太玄剑派开派几近万载,威名不堕,靠的便是这一卷经文之上所载种种精妙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