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张郭庄的村长大人就带了壮丁来“帮”了尘搬家了。
“廖老儿,也不是我们张郭庄不容你,实在是你一个外姓人住在村里不方便,你又没个亲戚朋友照料,就一个傻闺女顶不了门户,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所以你还是去投投自己亲戚吧!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切莫误会啊!”村长看了看了尘并没有要搬家的意思,当即脸色不是很好看了。语气不好,而且内容也让人很不舒服。
就差当面直说了尘是个老绝户了!
“老儿为什么要搬?这是老儿自己的宅子,老儿现在有房契在手,你要敢强占老儿这点可怜的房产,老儿就去县里告你去!”了尘冷笑了一声道。
“这是村里的公产,什么时候是你这老头的房产了。房契呢,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就立刻将你跟你拿傻闺女绑到衙门去,告你们侵占公产。别说本村长不顾十多年的乡居情谊”村长怎么也没料到廖老儿会说出这话来,愣了一下立刻板起了脸来道。
“老儿从不胡说话”了尘证明似地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盖着通红大印地房契晃了晃道:“现在这几间屋子还有下面这块地皮都是老儿自己的财产了。村长你带着这么多男丁来,莫非我欺我年老体弱,想要霸占私产么?”
“老儿虽然老了,县城,府城,还是京师都是去过的,要村长一定要抢老儿这点可怜的私产,老儿就带着闺女去衙门口哭去,公道相信总还是有的,你一村之长能不能一手遮天?”了尘理直气壮地反问到。
“放屁,你这老儿什么时候买的村里房里,我跟里长怎么都不知道。你老儿敢伪造房契,不怕王法吗?”村长立刻呵斥道。
要是今天就这么被廖家老头胡赖过了,他在这个村子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那你尽可看看是真是假啊!”了尘尽然很是放心地把房契递给了村长。
村长脸色阴晴不定地接过房契仔细地瞄了几眼,这才发现房契尽然有十多年了,还是从自己老子手上买的。难怪自己不知道。
只是为了自家老头没跟自己说过?都是自家房子了,怎么还每年给村子里交租金?(了尘绝不会告诉村长,这是他连夜摄来了县衙的大印自己盖的房契交割契约的)
但无论如何,现在对面的老头拿出房契了,还是白纸黑字通红的县衙户房大印,谁都否认不了。
可没办法拿捏廖老头,可如何跟刘大老爷交代,自己连一个外姓老头的拿捏不了,以后还如何管理村里那群泥腿子?
村长心念电转,跟着前来的几个小伙子也纷纷把目光瞄向了自己村长,等着村长发话。
了尘满脸含笑地等待着村长的决定。却不会告诉村长大人,这一刻他的选择会有多么重要!
“村长大人,老儿的房契是不是该还给老儿了。这个是老儿花了不少银子买下来的,您可当心点,可千万别弄碎了”不得不说了尘有时候还是他挺无聊的!这不是提醒村长大人撕掉房契赖账吗?
村长恍然大悟,刚准备撕掉房契不认账,却又一下子猛地清醒了过来。
“这老儿什么意思,提醒本村长撕掉房契”村长大人不得不多想了,上下打量了廖家老头一番,实在看不出廖老头有什么倚仗啊!
了尘见村长大人不上当,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道:“既然村长也验明了老儿的房契,不如先把房契还给老儿吧!老儿辛苦了一辈子,也就这张纸跟一个闺女了。村长大人相必不会再逼老儿搬家,再夺老儿这点可怜的家当吧?”
说真的,村长大人现在是真的觉得廖家老头有点高深莫测了。至少此时的言语跟作为哪儿有半点好欺负的样子?自己以前这么会猪油蒙了心地觉得廖家老头是个“老实人”呢?
说穿了,村长不过一个土霸王而已,是那种见了官员连头都不敢抬的家伙。能横行乡里,不过跟这里的里长是姻亲关系,再加上搭上了刘家的船,再加上乡里人没什么胆量跟见识,任他狐假虎威而已。
但如今碰到一个显然不那么“忠厚本分”的廖家老头,村长大人平日里的拿捏手段跟经验就不那么好使了!
“你给我等着,等会再来找你。别以为一张破房契能顶个什么用。只要你还在张郭庄的地面上,本村长就不会放过你的”村长大人并不知道撕毁别人“房契”等同于侵占他人钱财,要流放一千里的,还要打板子的。但凭着本能也知道,房契撕毁不得。只能压着牙齿,不情不愿地将房契还了回来,还很是不服地威胁了一番,才灰溜溜地走了。
村长大人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了尘却是叹息了一句道:“连个恶人都做不好,这张家子孙没出息到竟至于斯啊!”
了尘摇了摇头地回屋子去了,却不知道要是那番感叹让村长大人听到了会不会当场气死过去。
且说村长大人气呼呼地回到家,直感觉今天的面子丢大发了,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只能冥思苦想这怎么让那该死的廖老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村长大人没读过几天书,小时候读过几天私塾差点没把先生气死。实在比不得读过圣贤书的人一肚子坏水。苦思良久终不得其发,只能再次离开家门,去自己姻亲哪里讨个主意,一定让那廖老头吃不完兜着走。
这头村长寻思着找里长一起让了尘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了尘已经打定主意教训教训他这个张家的不“孝”子孙了。
当然搂草打兔子,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自然忘不了还有尊敬的里长大人,以及那位幕后的刘大老爷。
打蛇打七寸,了尘经过当年一时晕了头乱丢“东西“惹出大乱子的教训之后,已经不敢再乱来了。要让人醒悟,要让人悔过,要让人痛改前非,针对性的行动必不可少。
刘大老爷众所周知地好色,里长大人特别贪“财”。而张郭庄的村长大人比较好“权”。
对,就是好“权”。看看他平日有事没事在村里呼呼喝喝地模样就知道,村长大人这是在享受“权利”的快感呢!
“乾乾易数,五行阴阳,因果随心,承负随缘,天一清法,太岁请临,命轮运转,敬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了尘随手从身上掏出三枚铜钱,随手摆在了自家的供桌之上,口中随即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