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墲见怪不怪,俩姐弟的心思也都在了包子上。可了尘却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妖孽的小丫头呢!
先前了尘从袖子掏出那么长一根金针就很让人怀疑袖子里是怎么放下金针的,现在又掏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来,小丫头可不记得了尘什么时候买了包子了,况且还冒着热气,分明刚出锅的那种。什么样的包子可以不变冷啊?
也就面前这两个小孩子被包子收买了没注意到。可朱载墲这个呆瓜为什么也不感到奇怪?
小丫头眼睛里冒出了异样地探究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了尘,不断打量着,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啊!
其实在肉包子拿出手的时候,了尘就知道自己孟浪了,等小丫头盯住了自己的时候,了尘除了心中苦笑,还能如何?
这丫头可是心思细腻着呢?肯定怀疑自己了啊!
但只要自己不承认,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奈自己如何?
就在了尘在很没品地打算跟一个五六岁的黄毛小丫头斗心眼的时候,草棚外面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
“杏儿,虎子,孩子他娘,你们都还在家吗”这是一个男人归家地喜悦招呼声。
两个正在吃包子的姐弟俩立刻脸上露出喜色,飞奔着跑了出去。当了尘他们也跟着走出草棚的时候,就看看见了好几个男子正站在外面。两姐弟正抱着其中的一个男子在哭诉着什么。
那个男子应该是姐弟两个的父亲吧!看面相倒也是了。
几个男子见到了尘他们从草棚里走出来,明显一愣,还待追问一下,做姐姐就先解释开了。
男子一听,耸然动容,赶忙走过来对着了尘磕起头来感谢道:“这位恩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赴汤蹈火,都再错不辞”
了尘笑了笑,并没在意,反而一把拉起了地上的男子,谦辞道:“救死扶伤,医道本分,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男子闻言,感激地看了看了尘,没有再说什么,对方对妻子的救命其是几句话就能感谢得到的?而且心中还记挂着草棚内的妻子,便只能匆匆地说了声“抱歉”之后,便三步并两步地跑进了草棚里去探看妻子了!
了尘没有再去草棚内打扰人家得来不易地夫妻见面。反而把目光望向了剩下的几个男子手中的猎物。
因为了尘看到了几只灰扑扑地野兔子中间的那一大串老鼠!
对,就是老鼠!
了尘瞬间明白了草棚内恶疫的来源了!脸色一沉地急忙走上前去问道:“打猎的话,若是兔子也还罢了,你们何以连老鼠都抓,要知道老鼠可是不能随便吃的啊!官府不是在发放赈粮么,莫非你们没领有到?”
了尘看了看面前几位男子的反应,刹那间就全明白了!
了尘长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在说什么。
原本以为官府就算再黑,也至少要管一管这些灾民的死活,只是自己还是高估了官员的贪婪和那群士大夫的操守啊!
“这位大官人,您可别提什么官府了。要不是实在饿到不行,我们怎么会跑到山中去,连老鼠都抓来吃啊!”几个灾民见了尘问起,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官府前面是放过几天粮食,可后来不是听说粮食涨得挺凶的吗?有爆出来,官仓的一伙人私卖了朝廷的粮食,官府便借口存粮不够,把我们的赈粮一减再减,如今更是只施粥了不放粮了。可那粥稀得能照见人影,没办法活人哇!”几个男子说完,提了提老鼠道:“我们从前那会吃着玩意啊!可山中的猎物都快被抓光了,现在除了老鼠,我们还能抓啥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么?”
了尘本想告诉他们草棚内的女子之所以会患上恶瘟,就是因为吃了这些老鼠的缘故。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在官府准备好之前,还是不要说了吧!平白惹出恐慌来,到时候说不定灾民们会死得跟多。
若是灾民逃散,更会连累其他地方的百姓啊!
下过雨的地面上湿漉漉的,被人踩过之后更是泥泞一片。了尘跟着几个男子到了隔壁的那间棚子里。开始仔细地聆听起了灾民们的苦水!
或许这些人还怀着万一的想法,把自己当着微服私访的青天大老爷吧!所以才会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自己说起了流落到南京城前后的经历。
了尘面色还算平静,站在了尘身后的朱载墲却是听得一脸愤怒,恨不得现在跑进城去,把那些黑了心的官员活活打死!
“你们能带我们去粥厂看看么?”了尘问道。
很多事情,不轻亲眼见到,不会知道具体的恶劣?有很多人,不亲眼见识,不会知道到底有黑!所以,要向让身边朱载墲有一个跟深刻地了解和记忆,了尘还是决定带着他去亲临现场去看一看的好。
朱载墲也是舍过粥的,或许他看了之后就会明白,原来粥和粥是不一样的,人和人也不一样的。
只有朱载墲了了解了官员们的德行和猫腻之后,以后才能尽最大可能去改善吏治。不会再傻乎乎地被一群大臣玩弄在掌心。
官府施粥的粥厂并不是很远,只是雨天路滑。了尘还要照顾后面两个小家伙,才走得慢一些。可当他们还没走到粥厂的时候,就看见了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围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那些围着的人是入会的,只要入了他们的会,拜过了菩萨之后,就能领到三斗三升白米,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帮入了会的人找点差事,好养家糊口。”带路的灾民见了尘明显对聚集地人群感兴趣,马上解说道。
其实不用灾民解说,了尘的神识就已经扫过了。
了尘平日里从不会刻意去探究什么,但一旦引起了了尘的注意,什么事情有真能瞒得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