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派了弟子下山,却并不能就此放心地撒手不管,这些弟子是自己苦心培育用来弘扬道法,将与华夏伴生地信仰传诸天下的种子。他们第一次下山历练,行走于尘世中的是是非非,诸般磨砺,诸般诱惑之下,既是一次济世普度地尝试,也是一次大浪淘沙的试炼旅程。
了尘在坚决镇压了云灵子一同外出的请求之后,背上桃木剑,依旧一身青袍罩身,木簪婠发地下山了。从玄光观到贵阳并不远,不到百里。了尘一路步行,走过了一家又一家的山寨小村。也许因为山中人员往来不便。瘟疫传播反而比较缓慢,倒是人烟相对稠密的城市,瘟疫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尘一路一家家村寨地看过去,见得并无瘟疫开始传播地迹象。便立即离开,继续往前。当傍晚时分,贵阳已然不远的时候,了尘到达了瘟疫出现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小山村,百十户人家就坐落在山脚下。因为临近省府所以大多都是汉民们聚族而居形成。一条小溪从村口蜿蜒而过,有了可靠的水源,自然就有了人群地聚集。当了尘走进村口的时候,整个村子里满地白色纸钱。许多户人家门口都挂上了新丧地白幡。显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死去了。村子里人员往来绝迹,家家闭门不出。希望能躲过这场瘟疫地灾劫。可惜的是,就在了尘走到第三家的时候,那户人家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嚎声,能让人汗毛倒竖,心口发凉。
这是又有人病发了。了尘赶忙走了过去,敲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却久久无人回应,显然家人都已经沉浸在了无尽的悲伤与恐惧之中,对于外面的敲门声都很轻易地忽略过去了。亦或者只是纯粹地不想理会外面的世界。
了尘见院门久敲不开,只能小试道法,神识透过院门锁定了门后的木栓,左手在门外轻轻一拨,木栓轻轻“嗒”地一响。了尘再轻轻一推,院门就开了。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进门先行了一个稽首礼。然后就开始打量起这户人家来。看来汉民到了哪里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传统。这是典型的汉家南方庭院,外面有围墙圈出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依旧是木屋青瓦,用青砖条石砌成的地基。与外面苗山寨的吊脚楼决然不同。这家人听见了外面了尘的声音,哭声一止,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看见了尘一副道士打扮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走近了拱手还礼。道家是华夏文明地源头,诸子百家无一不以“周易”为经典。所以大凡汉民少有不知道道士的。特别是临近城市的地方。有汉民就有道家信仰。只是有没道士驻留就不一定了。
“道长好,不知道道长所来何事?近来附近疫病流行,道障千万不要再在此地逗留了。”说完又掏出一窜铜钱来道:“道长云游四方,小门小户,无以为敬。这些钱道长别嫌弃。也请道长帮我家人多祈祈福吧。小民在此多谢道长了。”
了尘接过铜钱,却并未就此离开,叹了口气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此来,一为传道,二位救人。贫道略通山术岐黄。不妨让贫道帮你们去看看病人病况如何?”
“啊!”中年男人显然没料到眼前的道士会这么说。但并不怀疑。道士会医术并不奇怪。药王爷爷不就是道士么?中年连忙将了尘请进了屋内。反正事已至此,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了尘随着中年道人走进了屋内,病人就在偏屋里。是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在床上不停的打着摆子。床边的爷爷奶奶,母亲和姐姐显然已经哭得双眼通红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若是真的就这么去了,显然对这个家无依就是灭顶之灾。众亲人见得进来一个道士,明显有些发愣。中年男子立刻上前解释,还帮忙分开了正围在床边的亲人,让了尘好上前诊治。
了尘看了看小男孩的面色,摸了摸额头。发现小男孩竟然四肢冰凉,皮肤起鸡皮疙瘩,口唇,指甲发绀。再切了切脉象,典型的寒热之症。
“原来是寒热之症啊!”了尘了然道。却不想把周围滴人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可是打摆子病?”
了尘点头。小男孩周围的亲人一下子变得面色苍白,再一次大声痛哭了起来。没见“打摆子”病,也听过这等疫病的传说啊。简直村村死绝地瘟疫之病啊!如何不让家人恐惧万分,心丧若死。
“大家不用如此绝望,贫道可以治得这病。”了尘一见大事不妙。唯恐周围哭声吵得耳朵疼,连忙出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