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生病了??指望他们每个月给的零花钱,你只能等死知道吗?苏黎会赚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赚!等女儿赚了大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病!带你搬出这里,住大房子!”
刘云慧撇过脸去,别扭地说:“我不去开刀,西医太残忍了!”
她的观念还是传统的。
不管外面怎么吹捧西医,贬低中医,她还是相信死去的丈夫,相信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
她不开刀。
苏薇懒得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强调自己的想法,“总之我不会任由她们捏扁捏圆。”
刘云慧没说话,可心里多少还是动摇了。
第二天一早,苏家的表亲,裴俊生来了家里。
苏黎对这个表亲没什么好印象,纨绔子弟一个。
她出来打了声招呼,又去了药房。
没多大会儿,便听秦凤云进屋来问:“苏薇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苏黎放下医书,“她又出去了?”
“嗯。俊生来叫她一起的。”
苏黎没说什么,倒是秦凤云悟了会儿,明白过来:“俊生成日花天酒地,跟那些公子哥们夜夜笙歌,他不会是把苏薇也带进去了吧?”
苏黎平静地说:“八九不离十。”
否则,苏薇也不会突然有了钱买那么贵的新衣裳。
还浓妆艳抹打扮的那么漂亮出门。
“妈,你每个月给她们母女多少月例?是不是不够花?”
苏黎想,阿爸不在了,她是对外管事的,但家里这些事都交由母亲打理。
她怕母亲把月例给少了,苏薇出去用不正常手段赚钱,被人背后说闲话。
觉得她们仗着是正室,欺负姨太太,连月例都不肯给,逼得亲妹妹在外卖身赚钱。
秦凤云明白女儿的考量,道:“跟以前差不多,没亏待她们母女。”
“二姨太的病怎么样了?”
“老样子,厨房里每天都煎药,是你阿爸以前开的方子,药都是选的最好的。”
苏黎点点头,想了想:“每个月给她们多加十块钱吧。”
秦凤云大吃一惊,“加这么多?”
十块钱,都抵医馆里两个伙计干一个月的工钱了。
母女俩正事不干,成天养尊处优的,还要这样奢侈地供养着?
“妈,家里不差那点,不必节省着。我们仁至义尽,她们若还不领情,以后撕破脸时我们也理直气壮。”
秦凤云看向女儿,颇有点吃惊。
“你阿爸一走,你倒是突然间成熟稳重不少。”
苏黎苦笑,或许吧。
形势逼迫人变得坚强勇敢,没办法。
晌午,苏黎吃了午饭回房休息,窗台上又飞来那只信鸽。
她会心一笑,忙过去抱了鸽子在怀,取下小纸条。
【今晚启程,归期未定,勿念。】
苏黎的心,瞬间坠落。
算算日子,不剩一个礼拜便是月亏之时。
他归期未定,而她也不可能扔下一切随他行军——况且,军营之中,也不方便带着她。
那他毒发时怎么办?
她坐在桌前,拿起笔,可思来想去不知该回复什么。
最后,便只是【珍重】二字。
望着信鸽展翅飞走,她突然没了休息的心思,又下楼去了药房。
老爷子留下的医书和手札,已经快翻完了。
依然没找到跟陆宴北所中毒蛊相似的记录。
想到昨天跟他的谈话,提到了血型之说。
她突然起身,跟张妈交待了句,便乘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