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他腰侧也有伤,看着像是擦伤,不知道是不是子弹飞过燎伤的。
再往后看,女人眉心一紧。
后背也有伤,肩胛处一条类似鞭痕样的烧伤,严重处已经溃烂,猩红狰狞。
心口猝然缩紧,她忍不住斥道:
“你浑身都是伤,怎么还泡在水里?这样会伤口发炎的!”
她不相信这人连基本的医护常识都不知道!
陆宴北当然知道身上有伤不宜沾水。
可他在外奔波了这么多天,身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回来了怎么可能不洗澡?
冷眸抬起,盯着她看了眼,男人道:“所以才找苏医生来,你不是医术高明么?”
言外之意,你会有办法不让伤口发炎。
苏黎瞪他一眼,懒得理会。
转身从医药箱里取了棉签和医用酒精,她回过身来,给男人消毒伤口。
只是,他胸前的伤,一如既往地不好处理。
而他腰间围着浴巾,两条腿也不能分开,否则就??
犹豫了秒,她只好站在男人身侧,弯腰下去帮他处理。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苏黎起初弯着腰,但没过多大会儿,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而且,他坐着,她站着,这个高度使得她弯腰下来后,脸侧正好对着他的呼吸。
一下一下,如同盛夏炎热的风刮来,很快,就把她半边脸都烤红了。
借着转身去医药箱取镊子的机会,再回来时,她就顺势在男人面前半蹲了下来。
这样,腰是省力了,可双臂不得不高高抬起,也比较累。
好在,他胸口的伤恢复不错,消毒之后上了消炎药,连包扎都不用了。
很快处理好,她暗暗松了口气,起身。
然而,不知脚下绊到了什么,她突然“啊”一声惊叫,身体失去平衡,朝后仰去。
陆宴北眼疾手快,连忙出手。
然而,苏黎还是狼狈地跌坐在地,屁股都要摔成两半!
明明看到那人起身抓她了,可她还是摔倒——她以为是没来得及。
但当眼睛瞥见男人手里抓着的东西,她顿时明白过来。
一时,脸色难看到极点!怒火更甚!
这家伙,他起身来救,却不是抓她!
而是把她手里端着的药“救”回去了!
任由她狠狠摔在地上!
“你——”
她要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抓住我!”
可想了想,这话说出来似乎是埋怨他,好像他理所应当应该救她似得。
她顿住,憋着一口气,脸都红了,屁股疼得发麻!
而陆宴北,稳稳地端着手里的药,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怎么了?”
他静静地问,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极其不妥。
苏黎能说什么,只能忍着尴尬自己爬起来,象征性地拍了拍衣服。
“没??没什么——”
男人把药放回去,又走向床边,“那就继续,小心点,别把药打了。”
“??”苏黎咬着牙,攥着拳,瞪着又回到床边的男人,强忍不悦。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太自私了!
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药吗?
一个活生生的人看不见?
是不是人摔死了都没关系,只要不把他的药打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