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鲁达当年曾在闻太师的帐下学过十年兵法,算起来闻太师也是我的师傅……”白发老者,也就是鲁达,此时挥手示意挥舞铁棍的众侍卫后退,然后一双眼睛看向白云,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
“可是,大义面前,家族面前,实在是没得办法。现在背后的家族更是将我等推出来当先手,试探大商王室的底蕴,我也是无奈。”鲁达穿好衣袍,虎步生风的向前院走去:“太师亲征,我正要与太师亲自过招,请太师亲手指点当年所学。眼下就是最好与太师切磋的机会,我辈兵家之人,能与闻太师切磋,是无上荣耀。”
“可是大帅,我听人说那虞七心狠手辣,佳梦关的总兵已经死了……”侍卫面色忐忑的看着自家大帅:“您要是能胜过虞七,倒也还好。若胜不过虞七,怕那佳梦关总兵,便是您老人家的前车之鉴啊。纵使是太师肯放过你,只怕虞七也不会放过你。”
用生命去切磋?
小将看着自家主帅,眼神里满是敬佩与信仰。
主帅不愧是主帅,将生死置之度外。
鲁达闻言一愣,脚步顿住:“尤良死了?太师不是已经放他一条生路了吗?你小子可千万莫要唬我。”
“太师是肯放他,但有人不肯啊。您当真以为虞七那厮是吃素的?门阀世家在他手中吃了多大的亏?不还是依旧要忍气吞声的受着?他要是省油的灯,只怕天下间就没有刺头了!”
“不过您老人家可是我辈楷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等佩服之至。为了与闻太师过招,就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佩服!佩服!”小将面带钦佩的伸出大拇指。
“呸,真特娘的狠!”鲁达面色阴沉不定,过了一会才道:“去将城头挂上白旗,打开城门,若是朝廷大军来了,直接放任其进城。”
“啊?”小将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鲁达:“大帅,您不和闻太师较量了?”
“命更重要!”鲁达翻着白眼,眼神里满是唏嘘:“唉,都是上面的较量,何苦牵扯到咱们这群边关的汉子?咱们只想着保护身后的百姓,抗拒不安分的胡虏,可是绝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朝廷大势已成,谁能阻挡?螳臂当车不过自己寻死而已。传我法令,墙头挂上白旗,就说我琉璃关降了。”
不投降的是傻子。
到了他这个位置,自然是那边势大往那边倒,不管倒向那边,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在上面的位置,轮不到他们觊觎,他们也没有本事觊觎。
看着一脸精明的鲁达,小将只觉得心中那个高大背影轰然倒塌,信仰瞬间崩溃。
“是!”小将精神萎靡的走出帅府,消失在远处。
“兵家的人,吃谁的饭不是吃,何必起无谓争端,搭上自己的性命?”鲁达翻了翻手中长刀,哼着戏曲继续练武。
闻仲大军第三日到达琉璃关,遥遥的便看到了那悬挂在琉璃关上的旗幡,还有打开的城门。
在城门前,一排衣衫整洁,去了铠甲的官员,此时静静的站在城门前等候。
“太师,您可来了!鲁达等的花都要谢了!我可终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将您老人家给盼来了!”鲁达一路小跑,径直来到闻太师身前,将闻太师的马缰牵住。
“原来是你这孙子!”
“你小子,这唱的是哪一出?”闻太师低头看向鲁达。
修炼出人神之力,前尘过往一点不差,俱都在脑海中盘旋而过。
甚至于就连小时候婴孩时期的记忆,都在脑海中展露无疑。
“太师天威,小将岂敢做对?这不是听闻太师来了,然后赶紧下拜,献城投降!”鲁达的声音里满是谄媚:“太师,小将何时才能再有机会,来到您老人家账下,听候您老人家的教导?”
“你先度过眼前这劫再说吧”闻太师笑着骂了一声:“不过你小子还是和当年一样精明,这次我与孔宣一道出山,兵家变法大势已经定下,无可更改。不管是谁,胆敢阻拦都是螳臂当车化作齑粉的下场。”
“太师,您老人家可得救救我,将我拉出泥潭啊!”鲁达的声音里充满了紧迫。
不怕不行啊,事情真的是太严重了。
没看到总兵都已经死了一个吗?
“算你小子机灵,知道弃城投降,老夫定会保下你的性命,只不过这总兵的位置,怕是要挪一挪!”闻太师看向鲁达,声音里满是感慨。
“鲁达愿意追随太师隐居潜修”鲁达连忙道。
“再说吧”闻太师不以为然:“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太师,我给您牵马入城!”鲁达笑着牵住闻太师马匹,大步流星向琉璃关走去。
“大法师,琉璃关的守将鲁达降了。闻太师传信,问你如何处置?”一个小兵来到了虞七马前,对着虞七恭敬一礼。
“降了?倒是精明之辈。”虞七诧异的抬起头:“不过对方既然投降,我却也不好做的太过,免得后面百城与我死磕。告诉闻太师,罢免了鲁达总兵之职位,赦免其死罪,将其留在军中,回返京城听候发落。”
“是!”小将闻言恭敬一礼,然后翻身上马,消失在了大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