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1 / 2)

“听不懂啊, 没关系。那这样问,你应该能听懂吧”楚辞笑了笑,用倭语问了一句, “あなたは誰ですか”

“你怎么会说倭语”贾坤瞪大了眼睛看着楚辞。

“果然听懂了。我为什么会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扮成贾坤的模样真正的贾坤又去了哪里”楚辞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我就是贾坤, 你问的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贾坤咬牙切齿道,心中对于楚辞这个人已然生出许多忌惮, 再不敢和初见面时一样放松。

“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好好刷洗一番。”楚辞递给常晓一个小瓷瓶, 让他待会在贾坤洗澡的水里放一些进去。

范大人刚从内堂出来, 就见贾坤被押下去的背影, 忙问“等等, 楚提学,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楚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范大人, 又把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这个贾坤不是原来的那个的理由说了出来。

“之前审问他父母时,我还不知道贾坤就是在漳州府唆使那些夫子的人,故没有太在意。可当我发现他们两人可能是同一个人后, 我就发现了一个破绽,那就是他们二人的腿脚似乎不太一样。根据他父母的说法, 贾坤身体健全, 腿脚利索, 并无不便,可我之前遣人调查江林时, 得到的信息却是此人跛足,左脚不便。”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中途受了伤, 之后又好了。但到底是一个破绽,所以我发现这个问题后,便遣人再去打听了一下。贾家父母证实,上一个月见到贾坤时,他双腿并无不便,家里的其他人也能证实。这就奇怪了,一个人的脚怎么会时好时坏呢而且我的人还打听到,此人惧鸡,方才我以小鸡试探,可他除了有些好奇之外,并无别的情绪,我便可以认定,此人并非是真正的贾坤。现在我已命人将他带下去洗刷干净了,是或不是,待会就清楚了。”

楚辞说完后,范大人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楚提学观察的如此仔细,老夫惭愧呀。”

“大人谬赞,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等此案过后,老夫必上折将你所做的贡献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届时说不定圣上会考虑将你调回京城。依老夫之见,你屈居一府提学之位实在是可惜了。”

范大人与楚辞相处了这大半个月,心里对于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几分佩服,既有手段又不至于锋芒太过,审案之时观察入微,巧言善辩,若处于别的官位,恐怕不足三年便能青云直上,扶摇万里。怎的皇上却偏偏派了这人去做提学呢做到头,也不过区区一个京城正提学,主管全国的酸腐书生,虽说是清流,却无半点实权。

楚辞一脸惊恐,摆手推辞道“范大人,您可别,楚某一心学道,别无他念。而且这次协助办案,乃是因为楚某无意涉及,并非故意插足地方刑狱,还请大人千万要为我隐瞒一二,以免被上峰抓到把柄,再参我一本就不美了。”

范大人心念一动,问道“楚提学真愿将这功劳尽数送给我要知道此案事关重大,朝廷必定十分重视,只要皇上认可,即便是那齐鲁直也不能有半点为难。”

“大人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还请大人到时一定不要署我之名。”楚辞拒绝了,这事牵连甚大,按他的想法最好就是藏身暗处不暴露自己,不然哪天被人报复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范大人不知道楚辞小小年纪就已经和那些官场老油条一样懂得明哲保身了,只以为他书生意气,不肯居功,当下大为感动。

“那本官就承了你的情,你有何心愿想要达成的,大可告诉我。”范大人许下了承诺,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他都会为楚辞办到。

楚辞哈哈一笑,道“既然大人这样说,我也就厚颜说了。听闻闽地水师的船乃是最新式的,行船速度是普通客船的两倍还要多,若能搭上水师的船,一定能节省不少时间。”

范大人对他好感更甚,这算什么心愿呢分明是不愿挟恩随便说了一个罢了,这样进退有度的人才,真是世间少有啊

“这个好说,待会本官就去写一封手信给你,日后但凡是闽地的船只,你都可以直接上船,不问根由。”

面对范大人欣赏的眼神,楚辞心里也美滋滋的,闽地水师管辖范围极广,坐上他们的船,无论是回西江省还是去别处都能快多了。而且同为水师,想必拿这张通行证去别处,也能搭一搭官船吧

就在他们说话时,贾坤那里也洗刷干净了。常晓将那小瓷瓶中的药粉倒了一些下去,贾坤洗好后,身上原来的伪装便都蜕了下来。

现在的他,与那贾坤大概七八分像,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立刻就能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常晓捏着鼻子拎起贾坤的鞋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而后被熏得脸色苍白,立刻将鞋一丢,跑去外面连呼了几口气。

“老爷,看清楚了,果然如您所料,那贾坤就是个高低脚,他左脚的鞋子里垫着厚厚的底。”常晓小声道。

楚辞点点头,他之前就猜贾坤的脚八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时好时坏的。在没有熟人的地方,他肯定就不愿意垫厚垫子,看起来就像跛了一样,而在熟人面前,他必须和原来的贾坤一模一样才能不受怀疑。

看来原本的贾坤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