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主神色微僵,他说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来摘果子的,他怎么可能将近在咫尺的东西拱手让人?
天理正序交给你来维护?那我干什么?
他想了想,或许认为对面这一位还能说服,于是继续搬出先前那一套,正色言道:“这等秽物天生能腐蚀人,似卓道友,原本也是我人道俊秀,却也是被此物引入歧途,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此物毒害道友?而我乃是还真观长老,专擅降魔除妖,扫荡污秽,此事我自是当仁不让,还是由我来亲手清除为好。”
年轻修士却是不服气道:“还真观能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刘院主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变得耐心一些,道:“非是这等意思,我还真观修士常年做此事,经验较多,能确保不出任何意外变故。”
年轻修士却是一摆手,满脸坚定道:“可是我辈怎么能因为区区困阻而让步呢?天理不答应!正序也不会答应!我的良心也绝不会答应!”
刘院主看着年轻修士一脸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还是让我来的表情,后槽牙不禁有些发痒,可立刻翻脸好像又有些不值。
卓青青这时努力支撑起上身,对年轻修士言道:“道友,此人满口污蔑之言,妾身敢在此发下道誓,从来未曾伤过一个人道修士,而他刘朴风说我侵害人道,那妾身敢问一句,他可敢立下誓言,说自己所为全是出于公心,出于道义?”
刘院主淡声道:“不必演了,誓言是有用,可解誓之法也有不少,你便能立誓,也不能证明你当真无辜,况且你身中邪秽,有些事便你心中不愿,也有邪魔代替你去为之,故而我才坚持要拿回此物。”
卓青青冷冷看他一眼,探手将一枚形似婴孩的玉石从香囊之中取了出来,托在掌中,对着那年轻修士道:“道友,不必再与他争执了,我身上所携那所谓秽物,便是这枚玉石了,今日愿意交予道友。”
刘院主眸光猛然凝定其上,死死盯着,他很想这个时候将这东西抢夺过来,但他不是莽撞之人,不提年轻修士的压力,卓青青拿出这东西时实在太爽快了,令他十分怀疑这东西的真伪,要是假的,此刻出手去抢,成为笑话只是其次,关键是没能达成目的。
只是他看了两眼后,冷笑几声,道:“早日我见此物,分明有手掌大小,怎么今日却是小了这许多?莫不是道友拿了一假物过来糊弄吧?”
卓青青道:“就是这东西,别无虚假。”
她当年口吐虹光,诞化婴孩,那玉石便就找不到了,可后来却是发现,那婴孩胸前却是挂着一个相似之物,同样具备提升功行之能,只是效用较原来弱了许多。
年轻修士露出好奇之色,上前将玉石拿到手中,他看了两眼,露出一丝惊容,道:“嘶,此物……”
刘院主上前两步,道:“道友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卓青青也是紧张看着。
年轻修士沉声道:“此物与我有缘。”
刘院主目光一厉,身上气机如海潮一般动了动,在他看来,年轻修士此言,分明就是要明抢此物了!
再不动手,那便迟了!
他走上前一步,同时鼓动内息,只需片刻,身上法力就会汹涌而出。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眼前一花,却是惊疑发现,自己竟是到了一片虚虚荡荡的地界之中,身周围满是烟云,根本难以分辨是在何方。
他试着走了几步,忽见前方烟云一开,有一名道人正坐在那里。其似也察觉到了有人到来,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刘院主顿觉身躯不再受自己控制,如牵线木偶一般走了过去,而后在其前方近处坐定下来。
那道人和颜悦色道:“道友,你可听闻过造化之灵么?”
定世之中,季庄正在默默沉思着。
与相觉一番对话,他虽是没有答应其人所请,可心中已是有所动摇,之所以还犹豫不绝,并非是怕引动造化之灵,既然各自伟力有了明确目标,那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一位引出来,就算相觉是造化之灵借托分身也不可能,只是相觉所言之人,在他忆识之中极为强势,若是这位真的回来,就算将玄元道人击败,也不过是换了一人坐在那布须天罢了,他很怕费了一番功夫,结果什么都没有改变。
思索之际,忽然感应到一股神意过来,心念一转,便接引过来,随即转入莫名之中,便见一个道人站在那里,
他打一个稽首,道:”“微明道友,你怎么寻来了?”
自前次围攻张衍失利后,微明就很少再与他们走到一处了。
他知道其人是怕自己治下的三处造化之地也被那玄元道人收去,故而才如此,他也是理解这等做法。
其实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这三处被收走,故也是一直有意无意配合其人,做出一副疏离之态。
微明还了一礼,道:“相觉道友来寻过我了,”
季庄心下了然,道:“那想必他已是与你说过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