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非是结束。
只是一个恍惚之间,真眼眸竟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竟是看去完好无损,连那些被卷入进去的生灵此刻也仍是飘荡在那里,仿佛方才一切都未曾发生。
敖勺等人立时辨别了出来,他们竟又是回到了最初对敌之时,不但连自身所在位置也是半分不差,而且连他们用去的法力也是一般还了回来,或者说等若未有消耗。而既然连他们都是如此,那么这头神怪显然也不会有什么折损。
三人都是皱眉,要是这么拼杀下去,双方每回都是回到原点,那么此场斗战恐怕永远不会有一个了局。
裘冲再是试着推算了一下,沉声道:“返溯过往,此应该是这眼眸之能,我等只要还在其注视之下,恐怕无论杀得其多少次,都是会回到最初之时。”
成笠衣道:“敖天主,你龙宫宝物众多,记得你有一面宝镜,不知可能遮蔽?”、
敖勺一思,道:“此举无用,这眼眸当能俯览大千,除非我等将自身封禁起来,不然决计躲不开其目光,那样也不可能与此怪交手了。
成笠衣言道:“看来唯有绕过其眼眸,找到此怪其余身躯,觅得那眸光死角所在,从那里发动攻袭,方可将之灭杀了。”
三人起得神意商量了一阵,便就决定由敖勺与成笠衣二人正面给予其压力,裘冲则是遁入混境与虚实两相之中,一处处窥望其所有身躯落处,并将一处处印象在神意之中汇合,届时再观,就能得见其全貌,最后由此推算,就不难从中找出那真正制敌之法了。
裘冲把法力一转,分出一道分身出来,此身缓缓消失,循着一股气机先是入到了混境之内,但只一瞬之间,便就再无半分感应了,这是因为一至此间,就会如那上古神怪,被迫陷入到长久沉眠之中,好在只这片刻,他已是窥得了一部,随后又分得一具具分身,不停穿梭一座座虚实界空。
而敖勺与成笠衣二人此刻则与那仓收进行着正面搏战,可是未有多久,两人却是发现,尽管对方和上回比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可方才己方能够轻易压制那黑火,现在却变得有些艰难起来。
成笠衣神情微凝,道:“看来此怪每被杀得一次,对我等抵御之力也便会抬高一次,若是这么下去,用不了几次,就会臻至我等无拿其无法可想的地步。”
敖勺看了旁侧正在掐诀推算的裘冲一眼,道:“不用去管这些,我等只要牵制住此怪便可,不必急着将之打散,尽量拖到裘长老回来便可。”
在二人斗战有十来天后,裘冲终是从定中出来,他以神意传言道:“两位,贫道幸不辱命,已是找到了其目光难及之地,请两位随我来!”言毕,他法身一晃,当先化光遁逝。
敖勺、成笠衣二人精神一振,也是循其而去。
与此同时,玄渊天清寰宫内,张衍这时也在看着关注着此战,就在找寻到仓收漏洞的那一刻,他也是留意到,那天机长河之中,天地大势以无法阻挡之势向着他这里靠拢过来。
他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若是那背后之人还无什么特别手段拿了出来,那么这些土著覆灭已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现在万阙之内可用的棋子当是寥寥无几的,除非那人将那些存在于混境之中的上古神怪都是调了出来,那么或能将修道人这边的攻势阻住。
可实际上这很难做到,因为万阙星流整个天地都是为那背后之人所开辟,所以其称得上是造世之君,而虚空之母则是随着这方界域生成之后,那天地秩序的具体化现,其介于存与不存之间,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那背后之人一部分意志,但又有自身必须遵循的天理规矩。
此便导致了这一位能轻松毁去万阙诸界,但是想要具体插手入这方天地,则必须通过虚空之母。这也为什么其每每只是通过预兆和示警来提醒土著。而且在这其中,他若是需要施加更多意愿,则每次还需花费一部分气力来稍微扭转虚空之母的认知,使之更为顺从自己。
实际这是因为他当中借用了布须天伟力,才多了这一层隔阂阻碍,要是完全由自己一力为之,那就绝然不会这般情形出现。
这也是明明万阙星流之中拥有为数众多上古神怪,却偏偏无法自如驾驭的原因所在。
张衍眼见着此刻大势将成,他考虑了一下,便就一鼓气机,将法力猛然拔高,如潮而动,层层雍去,此是逼迫着这一位对此回应,这般就算其还有什么手段未用,在这等压力之下,也无暇多去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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