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缘待他走后,便沉下心思,观望两人动作,只这般一等,便就过去数十天,他不觉点头道:“这两人倒是心志坚毅,在里坚持了这许多时日。“
他要灭去这二人,自是随手之事,但要其把心中所想毫无戒备的释放出来,这便不是容易之事了,需得用那温水慢煮之法。
宋真君与鹖冠老者此刻尚不知自己中了算计,在二人眼中,他们已是成功潜入得九洲修士所在之地,并将那万卑之虫洒到了四疆四域之内。
他们有几次险些被九洲修士发现,还好每都是凭借着法器及时脱逃,尽管过程凶险万分,可收获也是同样巨大,经他们探明下来,九洲修士原来有两名帝君,只是其与天鬼一战之后,虽是成功剿灭了所有鬼祖,但这二人也已是久不出现,似是受创不轻。
得到这个消息后,二人不觉大为欣喜,未想九洲修士如今竟是如此虚弱,此刻正是钧尘界侵入这处青空界的最好时机。
可在出发之前,未曾想到此行如此顺利,两界仪晷却不曾带在身侧,要是他们身死,自可由那些猴头发消息去,可现下好端端的活着,当然不会让猴妖来代替自己,故是商量下来,重往西地赶去,
然而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却是被蜃毒越侵越深,若说先前只要足够警醒,未必能有保留最后一点清明的话,现下已是再也无法摆脱出去了。
这就好似两人落入一个棋局之中还不自知,而蜃境之主则身在局外,可以随时随地关注他们一举一动。
薛定缘目光盯着,见两人不断向西飞驰,逐步深入到了西空荒原之内,最后到了一处到处宫阙遗址附近,此间规模竟是极其庞大。
他也是不禁惊讶,这时所显现出来的景象,乃是这二人真实所见,那么这一处地界必然是存在的,只不知是何人所留。
这时见得两人来至一群妖猴面前,并将那两界仪晷拿了出来。
他呵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将此物交到了妖猴手中,却是好算计,此法无人能够事先想到。”
看到这里,他差不多已是明了一切,不过为怕这二人还有什么其他布置,并且还想趁此机会继续了解钧尘界底细,是以并未出手擒拿。
在两人所想幻境之中,通过两界仪晷将消息传了去后,对面便要求他们好生等待,钧尘界众真修不久即至。
于是二人继续蛰伏下去,不敢随意露头。
不过百载之后,忽一日天开缺口,便有一驾驾飞舟窜入进来,其数好似无穷无尽,在那最后,有一驾千层楼阁的遮天金舟自里行出。
二人见此景象,不由激动万分,不再遮掩身形,飞至那金舟之上,并被迎入进去。
薛定缘目光一路跟随而去,到了殿中,见两人跪伏下来,那座上乃是一个面如冠玉的道人,只是待他看去时,此人似有所觉,却是缓缓抬起头,向他望来。
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心头一震,蜃境竟是轰然破碎。
他先前查探灭明妖祖之时,也曾有过这等经历,心中明白,当窥探那等功行高过自己的大神通者时,因神意识念难沾其身,故才如此,哪怕日后想要把此人身影重现出来,也无半分可能。
蜃境虽裂,但鹖冠老者与宋真君两人仍是浑浑噩噩站在原地,他们入毒已深,此刻还沉陷于自身编造得幻境之中,若无人去唤,便不会醒来,直至本元精气耗尽而亡。
薛定缘下了一个谕令,命卫真人出得地渊,前去将此二人擒捉下来,同时以神意相邀,少时,张衍神意又是到来,问道:“薛真人可是有所发现?”
薛定缘道:“已是探得那法器那下落,除此二人之外,当再无同行之人,不过此中却是发现了一处意外所在,请真人一观。”
他一挥袖,就将那占据方圆百万里破碎遗宫景象显化出来。
张衍一见之下,微讶道:“不想此方天地之中还有这等地界。”
薛定缘道:“此前二人就躲藏在其中,好似能凭借那破碎宫阙中某件物事避过我等感应。”
张衍看有一会儿,发现与那宫阙形制与山海界内生灵所造宫城绝然不同,甚至有几分炼气士的痕迹在里内,不觉点头道:“此处值得一探,且那两界仪晷也需设法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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