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掌门夫妇送出手中那一枚九黄星珠后,又竭力邀请张衍去门中一坐。
张衍也是盛情难却,在希声山盘恒三日,这才辞别出来,带了汪氏姐妹与百数名神屋弟子启程回山。
不数日,他便回得苍朱峰。却并未如以往一般闭门修行,而是带了弟子傅抱星去往北摩海界。
傅抱星如今已修至玄光二重境中,早可驾玄光出游,只是北摩海上有蟒部威胁,自涡劫之后,神屋山中封禁立阵,就从未有神屋山中修士来过此地,连他也是并不例外,第一次来到此地,不禁四处打量。
见波澜翻卷,玉浪涌动,隐约可见有许多貌美少女骑鲨往来,欢歌笑语,追逐嬉戏,只是在他眼中,却能看出妖气弥漫,这些少女并非是人,而是水中妖修。
他神色微凝,道:“恩师,这些女子莫非俱是蟒部门下?”
张衍笑了一笑,道:“非也。”
他拿出一面幡旗出来,交予傅抱星,道:“徒儿,你去与她们说话,把那卢常素唤出来见我。”
傅抱星躬身一礼,接过持幡,飞身下去。
那些少女见一道玄光过来也不在意,其中有一名身形高挑,长着一双媚眼的女子跃出水面,不卑不亢道:“此乃神屋山界下,非是无主之地,不知是哪一方仙长到此,还请告知来意。”
傅抱星把幡旗一晃,扬声道:“在下奉师命到此,请卢常素出来说话。”
那女妖见他手中幡旗晃动时,自己便不由自主想要俯身膜拜,也是隐约猜出了他来历勉强镇定心神,万福一礼道:“原来上使来此,奴婢这就去把卢将军唤来。”
卢常素自被张衍放入海上统御妖部后,可谓如鱼得水,这数十年来,原先二十余万妖众有不少已是老死不过左近除却蟒部又无大敌,在海上繁衍许久之后,族人数目不减反增,渐有兴旺之象。
每过数年,他还挑选有些资质上佳的族人送入神屋山门充当仆役执事,以示恭谨。
此刻他正在海中操练妖兵,闻得有人来报有修士持幡旗而来,立时动身往海上来。
出得水面,他瞧来人乃是一名年轻俊雅的束发修士,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然其手中幡旗却认得正是那万兽眠月幡。
尽管对方只有玄光境界,他却不敢怠慢,上前抱拳道:“敢问贵使与张真人如何称呼?”
傅抱星还了一礼,道:“在下傅抱星,乃恩师八弟子。”
卢常素连忙再一礼,面上热情道:“原来是少府主到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张衍到了神屋山,从未遣门人弟子前来招呼过他,而此刻却命这名徒儿到此说明此子极得重视,他哪敢得罪,是以连神情之中带了些许讨好之意傅抱星道:“恩师就便在云中,还请卢将军随我起去一见。”言罢,转身往天中行去。
卢常素听闻张衍也是来了,大吃一惊,忙整理袍服,跟随而去。
上了云巅后,他见一名神气轩昂的道人站于罡云之上身躯一抖,上前噗通跪倒,叩首道:“卢常素拜见府主。”
张衍把袖一抬道:“且起来吧。
卢常素这才站起,却是垂首束立一副恭谨模样。
张衍指了指傅抱星,道:“你已见过我这徒儿,日后若是他来传令,你等不得违抗。
卢常素看了傅抱星一眼,心下一动,暗忖道:“府主乃溟沧弟子,终有一日要回门中去,莫非日后是这位小爷管束我等么?那倒要伺候小心了。”
他一拱手,恭敬道:“小妖定当遵从。”
张衍点了点首,道:“这数十年来,你统御数十万妖众,却未有半分滋扰凡民之举,治下严谨,勒束得力,又开贝场十余,为我筹得千万海贝,实是难得;有功当赏,你觉得我该赐你何物?”
卢常素忙表忠心,道:“府主,此非是小妖一人之功,若无数十妖部族长相助,又哪有这般局面”
张衍笑着言道:“休说这些,你需何物,快些说来,若是过了今日,我却不会再来理会你。”
卢常素这才收住了嘴,他想了一想,壮着胆子道:“小妖在化丹境中徘徊时久,可苦无功法要诀修行,是否,是否能否请府主赐下一门修持法门,日后若幸得破境,延寿千载,也好继续为府主效力。”
说完,他俯身一拜,久久不曾起身。
张衍略一思索,道:“你出身璧礁府,所习功法也是上乘,底子打得极牢,若是他人来求,我还有些为难,你却无碍,今便传你一门功法,虽与我溟沧五功三经不可相较,却也足可助你修成元婴。”
说话之间,他仲出手去,在其额前一点,就传了一门法诀下去。
卢常素得了功法,稍一查看,就知张衍所言非虚,心下大喜,连忙叩首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