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身躯,在此之前就已经中了李晚大祭炼术,凝滞僵硬间,甚至连挪移遁法都无法施展,仅仅只凭躯体的飞驰,根本无法躲过这波攻击。
巨龙身上,一个又一个血洞炸开,万千血水如同冰川消融,汇聚在下方滔滔冥河,滚滚不绝。
血色冥河汹涌,带着疯狂的气势,想要反扑。
血衣老祖在这万宝朝宗的猛烈轰击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李晚的圈套,从一开始,李晚就在隐藏实力,直到这一刻,方才把所有实力无情展示出来。
可就在血龙溶解,堕入冥河之后,万千虚宝的轰击,仍旧还在持续。
李晚此法,乃是与自己道途气运相连,更得封神祭礼之助,把各方修士诚心祭炼之宝,也在此凝现出来。
万千法宝的接连轰击,不仅威力可观,还拥有难以想像的持久力。
它虽然不是无限,但用来支撑数次战斗,绰绰有余,而且,以器宗如今的发展势头,几十上百年,便可以补充许多虚宝,李晚根本不必吝啬!
终于,李晚接连击杀血龙,炸碎冥河,万千血球飘散于数十万里虚空,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啊……”
血衣老祖哀嚎不已。
他虽然没有毙命,但却也在万千虚宝的轰击之下身受重伤,不仅血沼干涸,就连血龙法相,也几乎彻底消散。
他已然丧失所有的底蕴,凄惨不已。
李晚眼见着他飘荡在虚空中,手中法印,万里绳祭出,便如流光飞遁,把他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恶木枷!缚灵锁!”
李晚接连祭出法宝,封镇法力,束缚灵肉。
血衣老祖用力挣扎,但却在李晚庞大法力的压制之下,无法动弹丝毫。
李晚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此伏击我?”
“小辈,我落到你手里,算是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血衣老祖挣扎不脱,只好认命哀叹一声,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但对李晚的质问,他倒是表现出了道境高手的硬气,并不理会。
血衣老祖不得不承认,这次自己是栽了,彻彻底底,再无翻身余地。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给自己平添麻烦。
他只是感觉有些屈辱,堂堂道境三重高手,打不过一个新晋修士不说,竟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道这李晚强横如斯,他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不远亿万里之遥,特意送上门来。
“你这人倒是奇怪。”李晚见状,本来没有多想,却反而心神一动,隐约感应到了什么。
他这心血来潮的感念,是区别此人,究竟是平常的杀人夺宝,还是因着他事,另有目的。
以李晚所知,诸天之中,不乏杀人夺宝者,但一般都是强大修士遇到弱小修士所为。
同等境界智慧生灵之间,莫说生死之战,就是平常的交手都极少,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有什么强横手段,可以瞬间逆转形势,反杀敌人,就算没有这手段,修为相近的修士之间交战,也远比其他修士艰难,深谙生存之道的修士们,根本不可能对这般的对手感兴趣。
这又不是发现遗迹或者高价值的宝物,各方争夺机缘,不惜痛下杀手!
就算当真有什么东西需要争夺,只要是实力相近的修士,都会彼此留个情面,尽量以和为贵,瓜分利益。
这不是他们讲究温良恭俭让,而是诸天漫漫,危险无数,等闲情况下,犯不着到处拼杀。
“一味拼杀,横冲直撞的,要么是天赋潜力最强的逆天之辈,早已称霸诸天,扬名万界,要么就早已经死了,也轮不到他在这里伏击我,难道另有图谋?”
李晚自问,自己已经拥有道境三重修为,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猎物,哪怕最凶残嗜杀之人,也不应该无故找上自己才是。
之前那奉余贤和罗英,可是各自有三重、二重修为,还不惜呼朋引伴,召唤帮手。
这般大动干戈,反而才是正常所为。
“你是不是认识我?”李晚念及于此,改而问道,“到底谁派你来的?”
血衣老祖虽然神情萎靡,但听得此言,还是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有反应。
李晚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是不是从天界里,珍宝阁的人派你来的?”
李晚嗤笑一声,道:“我李晚树敌不多,灵宝宗人,却算得上是宿敌,也只有他们,才会对我如此忌惮,不过我还是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次失败,便要派人来截杀我,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我李晚厉害的可不仅仅只是炼器。”
他顿了一下,却是又摇头叹息,对血衣老祖道:“你也算是个实力不弱的三重高手,万年道行,一朝丧尽,未免可惜,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愿意招供,就把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我饶你不死,如果不愿,留你也没用,那就只能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