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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享受地将寿司放进嘴里,棕眸里没有半点阴霾,仿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眼前的美味里,看起来再普通不过,谁能想到他其实一直都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呢

温柔忧郁的银发女性没有再说话,带着淡淡的笑意倾听着沢田纲吉和山本刚的聊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特别容易陷入回忆里

普通人大概是没有办法想象从小就被恶灵缠着的痛苦的,这孩子能够成长成现在的样子,却没有被那些怨恨所吞噬,那双漂亮的棕眸也依旧保持着澄澈,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她直到隼人来到日本之后才认识了这孩子,但在那段时间里,她曾经亲眼看到被恶灵缠上之后对这孩子的生活造成了什么样的威胁,

那个时候,仅仅只有十几岁的棕发少年还没有现在的心境,对于总是会突然出现的鬼也没办法做到无视,经常会被吓一跳然后被其他普通人投向奇怪的眼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孩子才没有什么朋友,

对于现在的沢田纲吉来说,没有朋友或许还会松一口气,这样就不会牵连别人了,可对于当时还是少年的纲吉君来说,即使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随便靠近其他普通人,在很多时候却总是无法忍住的,

这孩子真的很懂事,明知道自己的体质,为了不拖累别人,总是将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甚至想方设法地独处,

所以对于同学们的“霸凌”,这孩子都欣然接受,无论是被留下一个人整理体育器材,又或者放学之后明明该是两个人打扫卫生却总是被留下自己一人只要能让自己独处,都没有关系,

很多时候甚至会主动揽下所有本该集体完成的“任务”。

这种“乐于助人”的事由班里一些人缘好的学生做的话会受到称赞,可有一个本来就是个“怪人”的孩子来做的话,却只会让那些“欺凌”变本加厉,

可尽管这样,这孩子也没有在意过,甚至为了和她的约定,在遇到隼人有麻烦的时候也会暗中帮忙,

大概是为了不牵连别人吧,即使那个时候的纲吉君还没有对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这种事有个清晰的认知,也总是会下意识和别人保持距离,

努力摆出生人勿进的阴郁姿态,总是低着头,偶尔抬起头就用一种冷淡地眼神看着别人哪怕是偶尔帮了别人,更多时候反而会让人误会,

可又有谁知道这孩子在走远之后就会忐忑地搓着手指,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会不会吓到别人,说的话会不会伤人,想着下一次要不要提一提嘴角比较好,耷拉着肩膀想自己似乎又搞砸了。

这孩子把自己关了起来,将所有人都隔绝他认为安全的“外面”,小心翼翼地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将所有威胁都尽量处理掉,只将最柔软的自己暴露在外,却毫不在意这样做会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这孩子实在太笨拙了,他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以为自己已经将最不正常的地方藏了起来,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然而作为当时作为旁观者的她,看到的却和这孩子所感觉的完全不一样,

这孩子以为自己会被隼人讨厌,可现实却是喜欢不可思议事件的隼人总是会拿着小本子和笔暗中观察他,甚至总是会对他进行跟踪,也尝试过和这孩子搭话,

虽然搭话的过程实在惨不忍睹连她都有点看不下去实在没有办法说自家孩子在人际交往方面有天赋了,

那时候的纲吉君大概是不想告诉隼人关于鬼魂的事的,虽然这也是她所希望的,毕竟她已经是个死人,所以也不想就这么打扰隼人的生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隼人多次以灵异事件为话题企图搭话的时候,才总是会被纲吉君认为自己暴露了然后紧绷着身体想尽办法转移话题或者赶紧离开,

想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

但很多时候总是走不掉,就只能保持着炸毛的姿态低着头僵硬地听着隼人的滔滔不绝,然后等他的哥哥,那个现任的十代目将隼人领走,

“唉”银发女性幽幽地叹了口气,隼人那时候大概还以为自己和纲吉君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然而纲吉君却一直都是以对待酷刑的态度一直在忍耐

每次看到那个场景她都好像能从纲吉君身上看出“这家伙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皱眉了他抬手了他一脸兴奋了是不是想揍我qq”的想法,偏偏以她的立场又不好说什么每当那时看着那仿佛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猫咪被试图求交友的小型犬堵在墙角缩成一团觉得这头小型犬一定是想吃了它的画面她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虽然整体来看的确很可爱没错

但每到那时候她都会觉得是不是她或者隼人的父亲那边的基因出现了什么问题,不然这孩子怎么连聊天都不会聊

想到这里,端庄地坐在寿司店里的银发女性再次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气质也越发忧郁,

其他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