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长叹一声,道:“原先在家中时,我也不是这样性子。只是现如今,这时时危机,步步陷阱,不由我不多想,否则行差踏错,我们皆无葬身之地。”
抱绮闻言,双眉微蹙,也是无可奈何。
陈素青又道:“绮姑,昨日里,你也听到了冰娘说的话,依她说,倒是那及笄之礼上的醴酒有些玄机了?”
抱绮微微沉思了一下,语言又止,最后才道:“可那醴酒是夫人准备,我看管,您端给二姑娘的,好像也没有他人经手了。”
陈素青没有答言,昨夜里她已经想了很久,若是这杯醴酒中有毒,那么就太可怕了。她和抱绮不会害陈素冰,那就只是姨母,那姨母给陈素冰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件事究竟还有什么隐情呢?
抱绮看陈素青的神色不佳,又连忙言道:“也许是是二姑娘搞错了,她在哪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闻了什么。自己吓坏了,想不起来了,也有可能。”
陈素青点了点头,道:“那醴酒只有她一人吃了,真要有什么,现在想要查,也无从查起了”她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虽然无从查起,但她心中也总还是存了一个疑惑,只不过暂时不提而已。
陈素青沉思了良久,又往窗外看去,淡淡叹道:“本以为到了蕲州,总也能过几天安稳日子,谁知竟又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抱绮闻言,没有做声,沉思了好久,才道:“若是那时候撮合撮合表公子和二姑娘,也许”
陈素青轻轻回头,瞥了她一眼,道:“心怀不义之心,岂有片刻安宁,更何况病急乱投医,也非明智之举。”
抱绮闻言,轻声应了,便又垂下头去了。
陈素青看她没有说话,也不再答言,她心中所想,还有另一层,就是李碧瑰若有图谋,究竟图谋什么,会不会是为了风渊剑。
如果说梅时尧曾经就风渊剑对她试探过,那李碧瑰昨日夜里的那番谈话,也许是另一种试探。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慌张,她往窗外看了看,秋日阳光依旧,昨日里被她斩落的桂花,铺满了一地,这个小院子里依旧和她们来的那天一样,平静安宁。可是这不时吹进屋子里的秋风又在不断提醒她,这其中的另一层的寒意。
想到这里,陈素青坐不住了,她对抱绮道:“绮姑,我要去前面看看他的丧礼。”
抱绮闻言,微微惊讶,道:“这不妥吧。”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咱们明面上,说的是姨父为了救人而死,咱们去了,也是理所应当。而且,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及早弄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