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姐妹二人一路风尘,好不容易从徽州到了扬州,却被宁氏这句话说蒙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迷茫的互看一眼。
宁氏问出这话之后,见二人不明所以,也不解释,只捧起茶盏,淡淡的看着二人。
陈素青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我们的来意,婶娘在信中已经都说明了,这封信应该已有贵府门房递了进去,您没看到吗?”
宁氏放下茶盏,笑道:“人老眼花,看不清那信了。我那个两个儿子又都去衙里做事,这会儿还没回来,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她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是依然带着一些倨傲。
陈素青从她的口气中觉出一丝丝不友善,于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笑道:“这一次冒昧前来,实在有事相求。”
“哦?”宁氏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淡淡的瞥了一眼陈素青。
陈素青看了看她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悦,但为了陈素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我是潇碧山庄陈敬峰的女儿。”
说着又介绍陈素冰道:“这是我妹妹,也就是你们府上大姑娘的女儿。”
宁氏接过她的话道:“有句话我刚刚就想问,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夫人那年死时,大姑娘回来探亲的时候,说的是结婚多年没有生养。”
她顿了顿嘴角含了些笑意,道:“算起来也不过十年多一点,怎么突然又说有个这么大的女儿,而且也没见报信来啊。”
这一番话,把姐妹二人说的有些脸红,陈素青只能将过继一事详细说与她听了,并且补充道:“这些事情,那封书信上都有写明。”
宁氏闻言,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果然不是我们大姑娘的亲身血脉。”她看陈家姐妹二人面上有些尴尬,又笑道:“不过既然是过继,也总归是亲戚,不知两位姑娘前来,究竟所谓何事?”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客气,只是听起来更加疏远了。
陈素青此时心中已经凉了半截,估摸着这是不好相处的,但对方毕竟是长辈,何况寄人屋檐,难免低头,于是道:“实在家道艰难,故而命我将妹妹送来府中暂居,以求个安生日子。”
宁氏闻言,皱了皱眉道:“咱们总归是亲戚,按道理说,没有不帮的道理。”
然后又故作为难的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大姑娘出嫁时,曾经发过誓,说在陈家饿死都不会独自回娘家。先夫当时也说过决不让她再回来,这会儿又把个过继的女儿送回来,若是我请你们进来,只怕有违先夫之命啊。”
抱绮在一旁,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道:“通判大人一直将我们夫人视若珍宝,怎么会弃她的女儿于不顾?”
宁氏笑道:“视若珍宝不假,可是这赌誓发愿也是真啊。再说了,你在我们家总共才待了几天,怎么又知道通判的心思了?”
抱绮道:“若不是真心喜爱我们夫人,又怎么会请我陪嫁?”
宁氏闻言,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道:“请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