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听了,心中大为震动,连连叹道:“陈家有你这样的家人,是它的大幸。”说着又上前,深施一礼,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陈忠连忙上前拦住,道:“沈大侠言重了,我也是陈家人,为了家人自然义不容辞。”
陈忠又对沈平道:“还有一事,要与沈大侠商量,此时这帮人必要去徽州,依我看,姑爷和宝刀的下落就在那里。沈大侠何不与我一同前往徽州。一嘛,可以为我们助一臂之力,二嘛,也可以救回姑爷。”
沈平闻言,沉吟了一时,道:“你所言极有道理,现在苏州事情已至如此,我理应去徽州助一臂之力,合两家之能,除此祸患。这样,你先行出发报信,待我安顿一下家里,便立刻带人去徽州。”
陈忠闻言,立刻跪下,泣道:“我替大姑娘,替庄主夫人,替陈家上上下下感谢庄主大义了!”
沈平见了,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心中感慨万千,又一次湿了眼眶。
二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些细节,陈忠便星夜兼程,便又往徽州去了。
沈平回到房中,张月芝和孙女已经沉沉睡去,沈平坐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心中涌上一阵酸楚。
想他枉为武林名宿,却连一屋之安都护不了,思及此,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无助。
张月芝在梦中朦胧醒来,看到沈平坐在床前看着自己,梦醒时分,尚不知所处何处,伤口被一阵牵扯,才念起白日种种,心头又是一阵剧痛。恨不能醒梦颠倒,永远不要去面对事实。
沈平见她醒来,便将陈忠和陈家的情况说与了张月芝听,张月芝听了,也是哀叹不已,沈平把自己要去徽州的打算说与她听了。
张月芝心中系着沈玠,自然极力支持,甚至也要一同前去。
沈平又劝道:“你现在身受重伤,就算去了,又能如何?何况你若去徽州,莲儿怎么办?你还是依我之言,及早去武当,把灵仙和两个孩子安置妥当,养好伤再做计较不迟。”
张月芝闻言,心中纵然不愿,也知道他所言有理,只能含泪应了,又道:“现在我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还有湖州那里,瑜儿和琪儿又怎么办?”
沈平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着,琪儿已经许配给顾家了,他们又和我们是世家,不如托付他们照顾一下如何。”
张月芝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是好,但如此祸事,只怕顾家不愿惹祸上身。”
沈平低了低头,道:“伯赞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也怕祸事牵连到他家,若那样,我怎么对得起他?”
张月芝道:“那么你先和他先商议一下,他们若真是为难,也就算了。”
沈平点了点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明日一早便要去徽州,这会便先去顾家告知一下。”
张月芝道:“你两天没有休息了,如何使得?”
沈平摇了摇头,便往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