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听了,心中疑虑,虽然渡云曾经救过她的命,但现在沈陈两家都已在危亡之秋,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也不敢去回答他的问题。
渡云见她沉吟不决,仿佛知道她的忧虑,道:“陈姑娘,小僧绝没有恶意,不瞒姑娘,我初见姑娘时,已经猜想姑娘会不会和潇碧山庄有关系,这次姑娘受伤,我更是怀疑,小僧与潇碧庄陈敬松施主是旧识,姑娘受伤来时,我已经去过庄中看过,所幸现在庄中一切尚还正常。”
陈素青闻言,知道家中依旧,心中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认识二庄主?”
渡云道:“是,二庄主去世前还曾遣人知会我,可惜我终究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陈素青见他言词真切,望着他的眼睛道:“我能相信你吗?”
渡云恳切道:“请务必信我,现在潇碧庄中一切如常,但恐怕事态反复,若不及时应对,到时候再有什么变化,可就来不及了。”
陈素青心中犹豫,考虑半天,主意已定,才叹了口气,道:“不瞒禅师,二庄主陈敬松是我叔叔,我父亲就是陈敬峰,潇碧庄的庄主,出事那一日是我出嫁姑苏沈家的日子。”
渡云闻言,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便道:“陈姑娘果然潇碧庄中人,只是那一日究竟出了什么事,请务必要告诉我。”
陈素青见他发问,便将当日情形一一说明,又想到沈玠为了救自己,跳下了马,十之八九已经被擒,此时生死不知,不禁盈盈落泪。
渡云听他说完,心中已知道大概情形,便道:“现在要紧的是要去庄主给姑娘的父母报信才是。”
陈素青点了点头,轻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连起来都不能够,不要说翻山越岭回家去。”
渡云道:“陈姑娘你继续在这里养伤,就由小僧去庄中报信好了。”
陈素青知道渡云功夫了得,有他相助,自然再好不过。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喜道:“当真?”
渡云道:“姑娘无须担心,小僧必将将信传到。”
陈素青心中一震,又落下几点泪,向渡云言道:“禅师几番相助,我实不知如何报答。”
渡云轻轻笑道:“姑娘言重了,那么我这就出发了。”
陈素青点了点头,渡云要出门时,她突然又叫住他:“等等。”
渡云闻言,回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交代?”
陈素青道:“我家中近来多事,父母不免诸多疑心,若禅师这样前去,恐怕他们不信,到时候若起误会,恐怕耽误大事。”
渡云想到他之前去超度陈敬松时,确实被拦在庄外,于是心中也有忧虑。便对陈素青道:“那么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要不然陈姑娘拿出一个信物,这样陈庄主见了,也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