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的眼神,更忌惮了。
我摆了摆手“我有个朋友,手也特别准可惜这次没过来,说不定们俩挺能聊得来。”
这种百步穿杨的能耐,跟苏寻有一拼。
董乘风没吭声,带着我又拐过了一个墙角,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拉了我一把。
我一回头,他“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这把我给吓了一跳,我一没恩二不是长辈,平白让人跪,那是要折福的“好好说话,抽筋儿了还是怎么着”
董乘风咬着牙,就是不肯起来“不答应,我就不起。”
不是,古装剧看多了还是怎么着
“那也得先说说,想让我答应什么”
“对呀”他喃喃自语了一声,立马就说道“我,我就是想求,把灵根给划破了,我,我就想给我妈报仇”
他抬起头,牙咬紧了,虽然强忍着,可眼圈子早就红了,含了一包眼泪。
但他飞快擦了眼泪,坚决的说道“我,我没哭,我就是眼里滴水了”
妈耶,我还是年轻,第一次听见眼里滴水这个新名词。
不过我其实明白,有的人也不是真的多愁善感,就是情绪来了,一激动泪腺就失控。
“我知道。”我装出见多识广的样子“很常见。”
董乘风一愣,接着一吸鼻子“他们从小就跟我叫鼻涕虫只有我妈不嫌弃我,可是现在没有不嫌弃我的人了。”
董乘风是个单亲家庭,他爹死在南山坡了。
加上从小爱哭,经常被别的小孩儿欺负,就他妈护着他,为了他,跟一帮小孩儿吵架。
别人都嘲笑他妈,说寡妇家家的,也就欺负欺负小孩儿。
可他却觉得,他妈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他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他妈。
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风雨交加,外面来了很多的如意蚺,好像一条一条黑色的洪流。
外面一片大乱,血腥气扑鼻子,叔伯之类出去了,他妈就护着他躲在屋里,把部的被褥拿出来,把他裹在里面。
可惜,有一个很大的如意蚺来了。
他躲在被子里,什么也不知道,只听见他妈大声说道“不管听见什么,别出来”
他妈甚至还在外头,唱了哄他睡觉的曲子“风儿静,月儿明,树影照窗棂”
后来他妈的声音有点颤抖,最后,没声音了。
他听他妈的话,一直没敢出来。
可等叔伯来把他拉出来,都捂着他眼睛。
他知道不对,挣脱出来一看,就傻了。
他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子上,是血窟窿。
是被如意钩扎出来的。
那天受害的,还有数不清的女眷。
董寒月也是其中之一但她命大,活下来了。
发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如意蚺开膛破肚,只她一个小姑娘,满身血污的坐在尸骨堆里,眼睛是空的。
谁也不知道,那天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女人,唯独留下了后遗症,怕男人。
他一把抓住了我“那天开始,我就想给我妈报仇,只要能灭了那些东西,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什么都行”
我吸了口气“行。”
他没想到,一开始没听明白“刚才说”
“我刚才说,行,我帮去看看那个灵根。”
他眼睛还瞪着,嘴角不受控制就扬起了“真的不反悔”
我一乐“又哭又笑,老猫撒尿。”
我心里却发了酸。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如果换成了我妈和我,她也会这么保护我吧
会吧
董乘风赶紧就把脸擦干净了“我没哭,我那是”
“知道,眼里滴水。”我接着说道“刚才,我看挺提防董乘雷啊怎么,疑心他是奸细”
董乘风立刻点头,脸色凝重了下来。
原来,他们一直就疑心为什么如意蚺平时蛰伏着,非得等着龙篦子被董寒月盗走的时候,突然出现
说巧也太巧了只可能,是有人泄露给了如意蚺。
而那天正是一个节日,所有人在,唯独董乘雷不知道去哪儿了,问他,他说在雷池边晒太阳的时候,睡着了。
董乘风留了心眼儿,跟伯祖偷偷提了,伯祖也开始疑心,所以这个密谋,并没有除我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
董乘雷奸细真是他,他背叛家族有什么好处
董乘风摇摇头“也许,如意蚺给他了什么其他的好处。”
说着有叹了口气“可惜,要是我们能有黑白髓就好了也不至于,有这种无妄之灾。”
黑白髓
就是预知梦里听到的那个东西
“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