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顾得上继续往下想,而是重新抓起了金轮,在他再一次要劈过来的时候,光芒悬在了我头上,我缓缓说道“你恨我,理所当然。”
那个金轮,凝了一下。
他犯过一个很大的过错。
在一次为了我打的仗里,他受了重伤,落到了不合身份的地方。
当时他奄奄一息,没法回去,受尽折磨。
那个女人正巧经过我记得,她明眸善睐。
不过,她不光身份低贱,也人尽可夫她的丈夫还活着,但是跟死了没区别,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不尽人事,甚至不如武大郎。
有人说,那个女人一早看出了他身份不凡,目的并不单纯,也有人说,那个女人天生心地善良,见不得他受的疾苦。
总而言之,是那个女人救了他。
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跟那种女人在一起。
可救命之恩,加上日久生情,他们有了孩子。
这件事儿,他没敢告诉任何人,直到孩子逐渐长大,那个女人,跟他求一个名分。
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
这在我们的身份地位来说,是奇耻大辱无异于一个人,和一个猫狗牲畜有了后代。
他坚持尽他的忠义,回到了我身边,挣脱了女人和孩子拽他战袍的手。
因为没有名分,孩子从来没有当着外人,喊过他一声爹。
但是有一天,其他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话,说他是乌龟崽儿,用石头丢他乌龟壳硬,看他是不是会流血。
他大怒,说他爹不是乌龟,是大英雄。
其他孩子不信,他就指着一个地方的塑像“那就是我爹我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这句话,被人听到,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勃然大怒。
他苦苦哀求一个千军万马之前面不改色的英雄,在我面前,长跪不起,痛哭流涕。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您留母子两条命,我乐意以命赎罪”
他让我顾念旧情。
是啊,他为了我,付出了很多。
可这不够。
我没有手软。
他受到了最重的刑罚,被褫夺了那些以命和血换来的一切,被流放到了这里再也没见过那对母子的面,不过,有传闻,说那对母子消失了,消失到冥河里都捞不出骨头渣子,像是沙滩上用手写下的山盟海誓,一拂,什么都没留下。
眼前重新恢复了清明,他眼里闪烁着恨。
“人人都说你仁义,可是”他悲愤交加,那股子怒意,几乎天地为之变色。
他要杀我报仇,理所当然。
那个金轮再一次落下,我抬手挡住,眼角余光,就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一对一高一矮的屠神使者。
“成了。”
“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这个主意出的好。”
“是那位大人运筹帷幄。”
我就知道。
我这次,是被他们引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个对我怀恨在心的老仇人,跟我两败俱伤。
这个大英雄的力量很大。
可我却笑了笑,说道“你信我那个时候,只有你从我身边被驱赶出去,才会躲过后来那一劫。”
他面色一凝。
那一劫我只是不想,让你跟其他人一样,因为跟随我,落得一个比现在的你,更凄惨的结局。
他一下愣住了,但他咬住了牙“可我听说”
“因为那些关于母子结局的话,”我答道“其实是我亲自传出去的。”
他一愣“那”
“他们母子,在一个叫金阁的地方。”
金阁那是个什么地方
我却记不起来了。
身后一片安静。
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兄弟,梗住了。
那个大英雄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那他们现在”
我回头看向了那一高一矮两个兄弟。
他们的身影立在原地。
但是下一瞬,以极快的速度,奔着须弥川的入口就过去了。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很残忍的笑容“把他们给我抓住。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