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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扶着男人的手臂,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向他求助“尧尧不见了,尧尧不见了,盛嵘,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尧尧就不见了”

他实在太怕了,连身子都在止不住地发颤,唇瓣被他咬出了血痕。

盛嵘微顿,不自觉收拢臂弯,道“我帮你找他。”

微微阖眸,那孩子的气息他记得,只稍稍用精神力感知便找到位置,“他没事,我带你去找他。”

“真的我儿子真的没事”

盛嵘颔首,安抚道“是真的,他没事。”

赶到前方,盛天泽带着自己小队的人还在奋战,盛嵘径自抬手降下十几道蓝紫雷龙,空中响起数声龙吟,残留的几十只丧尸瞬间化为焦土,处处都是腐肉烧焦的气味。

盛天泽愣住,回转身看到他二叔朝这边走来,登时不感到意外了。

“二叔,都解决了吗”

盛嵘颔首。

盛子尧被盛天泽用带子拴着背在背上,小脑袋探出来,恰好瞧见自己爸爸,忙挥舞小手,喊道“爸爸,尧尧在这里”

沈眠跑过来,一把把儿子抱住,“对不起尧尧,我不该把你扔下的,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原谅爸爸这一次。”

这孩子很乖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轻声安慰他道“没事,爸爸不难过,不难过哦。”

盛子尧在盛天泽背上,他自然也连带抱住了盛天泽,盛天泽僵硬住,动都不敢动,也不太想动。

直到他二叔说“把孩子放下来。”

他才不甘不愿地解开带子,把背上的小孩放下,道“去爸爸那里吧。”

沈眠情绪稳定下来,想起那辆被丧尸几乎撕扯开的车厢,难免后怕,对盛天泽道“盛少爷,你救了我儿子,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还你。”

盛天泽勾了下唇,道“你也救过我,就算扯平了,而且你儿子挺乖的,背着也不累。”

盛子尧眨巴眨巴眼睛,说“谢谢哥哥。”

盛天泽无奈一笑,道“你这小鬼怎么回事,都跟你说了喊叔叔,怎么就是不听。”

“就是哥哥”

他回过头看向盛嵘,小声喊了一声“伯伯。”

盛嵘听他们争论“叔叔”和“哥哥”时还有些糊涂,等小孩回头喊他“伯伯”,才弄清楚这辈分之争,眼神登时柔和下来。

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应了一声“嗯。”

他当然不明白,盛子尧这么讨好他,完全是因为方才那十数道雷龙,彻底将这孩子俘获了,小孩希望自己的小火花,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大雷电。

沈眠自然瞧出了小孩的心思,无奈地捏捏他软乎乎的小脸蛋,又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抱着。

“爸爸,你怎么了”

沈眠道“没事,就是吓到了。”

小孩就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说“不怕,不怕。”

沈眠又回头跟盛嵘道谢。

盛嵘道“你坐的那辆车坏了,上我的车吧。”

“可以吗”

“嗯。”

盛子尧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伯伯”,见状捂着嘴偷笑,被盛天泽发现,狠狠捏了下脸蛋,骂他忘恩负义。

小孩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还以为是什么夸奖的词语。

盛嵘的车厢只有他一人,原因很简单,没人愿意跟他同车,大多人怕他所以不敢,而盛天泽则嫌不自在,所以宁肯跟其他人挤在一起,也不跟自己二叔坐一辆车。

上了车后,有人问道“那孩子跟少爷你是不是亲戚,或者有什么血缘关系”

盛天泽扯了下唇,心说他倒是想有点血缘关系,道“怎么这么问。”

其他人犹豫地说道“少爷难道没发现,那孩子跟你长得有点像么”

其实这话说得算很保守了,岂止是有点,实在是很像。

盛天泽登时皱了下眉,他先前没往自己身上想过,只觉得那小孩长得很眼熟,没想到是跟他长得像。

可是像又能说明什么,难不成还能是许慕给他生的

他压根都没碰过他,怎么生就算许慕真能生孩子,那也是他二叔的种。要真这样,那小鬼头喊他哥哥倒没喊错。

他被自己这荒诞的想法给逗乐了,轻嗤道“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其他人听他这样说,便不敢再提。

沈眠累得够呛,先是体力和灵力消耗过度,又紧接着受了场惊吓,连魂都给丢了,这会动弹的力气都没了,很快就在车厢里睡了过去。

盛嵘怀里抱着盛子尧,一只手臂揽着他,侧眸看他静谧的睡颜,眸色渐渐平静下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和我们一样天生异能,只是巧合吗”

“巧合的话,跟我们小时候长得也一模一样,这难道也是巧合”

“呵,这很难说,长得帅的人往往都有共同之处。”

“你们今天格外地吵。”

“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睡。”

“我也一样。”

盛嵘陷入深思,他想起沈眠提起过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五级丧尸。

“父亲曾经用我们做过人体实验。”

“老大的意思是,这孩子可能也是实验的产物”

“这样,倒也说得通了。”

“可真要是实验弄出的孩子,老头怎么可能让他在外面长大。”

“假设这孩子刚出生时是失败品呢”

“呵,按照父亲的个性,肯定直接扔了了事。”

“等回到京城,一切都会清楚。”

“同意。”

“嗯。”

“老大,老二,我好像脑子出了毛病,觉得这小子特别顺眼,甚至还有一点点好看。”

剩下两道声音同时陷入沉默。

沈眠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抬起他的下巴,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他的粉瓣,他脑袋还不清醒,就这么任由那人抬起他的下颌,等到意识到不对劲时,那人唇已经落在自己的鼻尖上。

“”

“”

四目相对,周遭只有盛子尧轻微的酣睡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微微退后,说道。

原本被偷亲,沈眠是有些不爽的,可听他这么狡辩,竟然有点想笑,这是盛嵘会说出的话

不对,这是盛嵘能做的事吗

沈眠皱着眉,问道“我是还没睡醒吗。”

男人抿了抿唇,问“你生气了”

沈眠一愣,随即道“还好。”他的确不怎么生气,被亲了下鼻尖,也不值得他生气。

他只是很困惑,困惑于这个男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蠢萌的事,简直人设都崩了。

“没有生气的话”男人目光胶着在他丰腴娇润的唇瓣,认真问道“那,我能亲你的唇吗”

话音未落,脑海中几乎是同时响起两道嗓音

“滚回来。”

“住口。”

沈眠被他的话惊呆了,下意识捂住嘴巴,往边上退了退。

这人今天中邪了吗

盛嵘懊恼地捂住额头,沉默好半晌,抬起眸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抱歉。”

“啊,没关系。”

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陷入尴尬的气氛许久后,盛嵘道“我偶尔会那样。”

沈眠道“哪,哪样”

“就是不太清醒,但大多数时候是正常的。”

事实上,只有在他真正情绪有波动时,那两种人格才会出现,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可以交流,年幼时被监禁在研究所,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童年期和少年期,大概就是那时候,他们彼此意识到了这具身体里不仅只有自己。

老三性格冲动,难以控制与日俱增的破坏欲,曾经一怒之下毁了老宅,还伤了不少人,包括当年年幼的盛天泽。

而老二看似随和温润,其实城府极深,偶尔会造成可怕的恶件,因为从小的经历,他对人类抱有极大的厌恶情绪。

唯有他还算正常,或许是对任何事情都不提得起兴趣,所以适合应对这个他们都很厌恶的世界。

沈眠扑哧一笑,道“我不认为那是不正常。”

盛嵘瞳孔骤缩。

沈眠道“我觉得很可爱。”

让他想起了某个世界的傻小子,总是缠着他要抱抱要亲亲,跟只大型犬似的黏人。

盛嵘寒着脸不语,他实在不喜欢“可爱”这种词,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可心底某处却隐隐在雀跃。

他问“你不觉得我很奇怪”

沈眠道“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有点惊讶,因为你平时都很严肃,没想到你还有那样的一面,其实挺有趣的。”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盛嵘已经别开脸去,从沈眠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紧绷的英挺的轮廓,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说老三可爱我也想”

“不,你不想。”

抵达京城之前,沈眠已经隐隐触到金丹期的门槛,只需要一个契机,他就能顺利晋入金丹初阶,正式成为修士。

而盛子尧在盛嵘的调教下,原本的小火花,已经可以看到雷电的形状,大概点燃蜡烛不成问题。

入夜,原地休息,沈眠带着儿子搭帐篷,小孩被其他人叫过去点篝火。

其实队里也有火系异能者,但大家很喜欢这孩子,尤其喜欢看他一本正经地用异能召唤出小火苗的样子,等火柴堆燃起来,大家就往小孩手里塞点糖果,零嘴,或是晶核。

在他们看来,这孩子就算天赋差一点,至少是很努力的,而且年纪毕竟小,多存点晶核对以后没坏处。

盛子尧就一粒一粒地数好,全部放进自己的小金库里,每天睡觉前都要翻出来数一数。

沈眠看他那财迷样,故意逗他“爸爸想要尧尧的小石头。”

盛子尧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抿着小嘴,依依不舍地把小背包塞进他爸爸怀里,道“那,那都给爸爸吧。”

“尧尧舍得吗”

“嗯给爸爸就舍得。”

沈眠感动得不得了,把他抱起来,在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重重亲一口。

盛嵘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互动,眉头越蹙越紧。

“这小鬼分明知道他爸爸不可能拿他的小石头,才故作大方,那傻子竟然也信。”

“这才多大,心机就这么深,跟老二简直一模一样。”

“像我我倒觉得他装傻卖萌的姿势跟某个不要脸的很像。”

“你说谁装傻卖萌”

“上次大半夜把人抱在怀里占便宜,醒来后就失忆的是谁来着”

“我那是”

“行了,都别吵了,尧尧很乖,没你们想得这么阴险狡诈。”

“老大,你真是这么想的”

“”

显然不是。

把孩子哄睡着后,沈眠把自己身后空出来的位置放了个大睡袋,上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那人却捂着额头,说自己昨晚可能又“不正常”了。

现在在盛嵘这里,“不正常”这三个字就相当于“梦游”,是个免死金牌。

沈眠自然是不介意被他抱在怀里睡觉,但是,他很介意当事人醒来后不认账。

既然想赖账,那豆腐也别吃了。

临睡前跟盛嵘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儿子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

天微微亮,沈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肌,再往上,是盛嵘那张英挺无瑕的面庞,他觉得有些不对,动了动,身后还是睡袋,那就没问题了,他放下心,视线止不住地往不该看的地方飘去。

他太久没开荤,美色当前,着实刺激了些。

手指不受控制地抚在眼前结实的肌肉上,往下滑去,隔着衬衫抚摸男人匀称而富有肌理的腹肌,这人分明肤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身材却完美到恰到好处,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感觉身体某处格外骚动。

等摸够了,他暗暗收回手,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装睡,却忽然被人一把按住了手背,掌心再一次贴在男人热切跳动的胸膛上。

“摸够了就想走”

沈眠蓦地抬起眸,那人一双深沉的黑眸戏谑地望着他,哪里是刚醒,分明是早有预谋

沈眠张了张嘴,干笑两声,道“我,我可能也有点不正常了。”

盛嵘哑声道“怎么个不正常法”

沈眠道“就,就是手不受控制,自己乱动,你应该懂的,对吧就像你平时那样”

男人只望着他微笑,黑眸深沉如墨,带着叫人心跳如擂的好似能看穿透人心透彻。

沈眠忙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掌心的触感却久久无法消散。

盛嵘今天格外不同,和平时那淡漠从容的样子不同,和偶尔撒娇耍赖,桀骜不驯的模样不同,而是另一种叫人心跳的感觉。

等等,他昨晚睡觉的时候,身后靠着睡袋,前面抱着儿子,醒来的时候,身后还是靠着睡袋,可前面抱着的却是

他儿子呢

没等他询问,陈清河愁云惨雾地把快哭断气的盛子尧送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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