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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说谎了。他其实怕死, 也怕疼。

他虽然不爱说谎, 却也得承认, 谎言有时候会带来许多便利, 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此时此刻,他只想让这魔头抱他, 亲他,最好能完全贯穿他,让他痛彻入骨,或许这样, 他才能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

魔尊不明白。他知道怀里这个男孩很怕疼, 神殿那次, 他便受了许多罪, 虽然转瞬便治愈了,但痛楚是真切的。

人对痛苦的耐受力,显然不如魔。

其实他时常不明白这个人族少年, 为何他的身躯分明脆弱、娇小,好似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损伤,脑袋里却总是装满了稀奇古怪的主意,令他怎么也捉摸不透。

虽然不明白,但他一贯很听沈眠的话。

所以沈眠说想做, 他便不会拒绝。

他抚着少年柔软的黑发, 低低地应了声“好”, 正如过往每一次,他都是这般顺着他的心意。

在魔尊所创造的幻境中, 沈眠可以无所顾忌,他不必害怕被旁人看到此时疯狂的模样,他只想让男人进来,填满他,哪怕疼,哪怕流血,他都不想停下。

他跨坐在男人腿上,攀着他的肩头,主动而热切地亲着他的下巴,亲他的喉结,甚至急躁地去解男人那身繁复华美的玄黑锦袍。

他好似在争分夺秒地活着,对魔尊的疼爱渴望到了极点。

魔尊搂抱着他,却没有着急进入,怀中身躯白皙胜雪,可是,光滑的脊背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痕,直抵达尾椎骨,延伸至隐晦的花蕾。

这种痕迹他并不陌生。他也曾经在这具身躯上烙印过,但这些并不是他留下的。

所以他没有动作,并且,很愤怒。

魔的愤怒,往往会带来十分可怕的后果,何况统御世间万魔的魔界之主,上古魔帝的愤怒。

可此时,他只是紧攥拳头,许久也不曾让自己的愤怒泄露分毫,他怕伤到怀里的他,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愤怒。

沈眠贴着他的脸侧,喘得有些急,双颊臊得通红。

他小声催促“进来,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一贯清冽含着一丝甜意,可此时,只甜糯可口,直勾得人想将他吞下。

魔尊紫瞳幽深,他抬起他的下颌,望入那双漂亮的眸子,缓缓说道“你让别人碰过你。”

沈眠瞥了一眼脊背,雪白的肌肤遍开红梅,如同朱砂笔落在雪白宣纸上细细描绘一般,实在是很美的景致。

只是魔尊显然无法欣赏。这世上,大约只有姬长离能欣赏得起,因为是他的杰作。

沈眠终于知道那人的恶趣味,他竟一直没有察觉,停顿片刻,他缓缓地,却坚定地推开了男人的臂弯,捡起地上的洁白外衫,草草将躯体覆盖住。

他背对着男人,似自嘲,也似失落般说道“我被别人碰过,尊上不想碰我也属寻常,以尊上之尊贵,想要多少美人都不难,的确是不必委屈自己的。”

那件衣衫只堪堪到脚踝处,光裸的脚踩在地上,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质,寒气自脚底直达心底。

沈眠径自往外走去,指尖刚触到殿门,忽而一道紫气擒住他的手腕,脚腕,令他无法往前移动一步,僵持片刻,沈眠被强行拖拽回去,落入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

沈眠挣扎片刻,可魔尊的力量,并非他所能挣脱的。

他只好停下挣扎,轻声道“我如今对尊上并无用处,就连身子也被旁人染指了,自是没资格再留在尊上身边。我都知晓,即便尊上要丢弃我,我也不怪尊上。”

他说的很平静,甚至还有些替魔尊解释的意思,倘若他的身子不是颤得这般厉害的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魔尊只感觉到他微颤的身躯,好似极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却倔强地不肯叫旁人察觉。

他在疼,所以魔尊只会比他更疼。

男人胸膛骤然一痛,那张冷肃了千万年的面庞,此时拧着眉,把人族少年紧紧圈在怀中,他亲吻他的颈侧,低喃道“不是,本尊不是不想要你,本尊只是,不舒服。”

沈眠身子微微一僵。

“小羽儿,本尊心里不舒服,胸口疼得厉害,只想杀人。”魔尊冷漠的语调,夹杂一丝隐晦的痛楚,“小羽儿,本尊只为你疼过,也只肯为你疼,你可知晓,本尊如何肯丢下你。”

沈眠闭了闭眼,说道“姬长离喂我吃了忘情花粉。”

魔尊臂弯猛地一颤。

“等到我想起你的时候,已经是姬长离的道侣。”沈眠道“倘若你想听,我也可以全部告诉你。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在浩玄仙宗,我体内的魔功被他尽数化解,我与姬长离成了婚,与他日日双修,他在我的躯体上,甚至是体内都留下他的印记。倘若没有想起你,我或许还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大抵过不了多久,也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