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苍老干瘦得如同骨架一样的老人颤巍巍地转过身说道,眼神有些疑惑。
“如尼符文的痕迹,盖勒特。我从未听说过这些年来,你居然还有个学生。”
“我的学生可不会蠢到连保护自己都不会。那是阿不思的学生,我只是暂为帮他照顾一下而已,明天她就会收拾东西滚蛋了。”
在他身后,格林德沃正俯下身观察着桌面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球。
听到老人的话,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毛,飞快地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说道,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底却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暖意。
顿了顿,格林德沃环顾了一圈周围。
“你这里是安全的吧?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毕竟四十多年过去了。”
“除了你、邓布利多还有勒梅之外,整个魔法界都以为我早已经死了。只要您别牵扯上我,这里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老人耸了耸肩,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格林德沃,“而且,你知道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否则你也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我了。”
“不,我第一时间找上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曾经有个名字叫做帕拉塞尔苏斯。时间或许会让巫师的实力出现衰退,但对于一名治疗师而言,永远只会让你更加强大。”
格林德沃笑了笑,扫了一眼艾琳娜转过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银发小女巫,经过了简单救治之后,女孩脸色逐渐舒缓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很显然,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同时也更容易受到惊吓……”
帕拉塞尔苏斯脸色不由得一苦,颇为不满地嘟囔着,“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你能不能体谅一下今年已经498岁的老人。”
“这是什么?预言?”
没有理会帕拉塞尔苏斯的抱怨,格林德沃重新回过身,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那个大水晶球问道,水晶球中映照出萨尔茨堡市区里的景象——背离市区的高墙另一侧,数十辆警车正在驶向他和艾琳娜刚离开不久的Salk医院。
“我可不像你们那样相信什么预言。我是个医生,这一辈子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与所谓的预言战斗。”
帕拉塞尔苏斯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咧开嘴笑了笑,“这只不过是我为了观察到那些生命短暂的麻瓜们,而特地设置的小小的窗户而已。”
“也就是说,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喽?”
一边说着,格林德沃伸出手在水晶球上碰了碰,一阵迷雾过后,水晶球里面的画面一转,呈现出Salk医院内部的景象——一大群来自奥地利魔法部的官员正聚集在一起搜索讨论着什么。
“没错。”帕拉塞尔苏斯朝着水晶球里面张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感叹。
“有一点你之前说的没错,随着时间的推移,麻瓜们对于巫师的存在越来越敏感了。这是我见过的最迅速的一次麻瓜针对异常情况出警。”
“哦,因为这次是我们报的警。”格林德沃摆了摆手,随口说道。
“嗯?!”
帕拉塞尔苏斯脸上的神色不禁一僵,旋即哑然失笑,“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你知道的,对于会幻影移形的巫师而言,就凭这些麻瓜们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嗯,你说的没错。所以说,或许我需要给他们一些小小的帮助。”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艾琳娜,脸上的笑意猛地一敛,眼底闪过一丝冷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可是不是萨尔茨堡的待客之道。而且,还有一个小朋友需要处理一下。”
“等等……盖勒特,你不会是还想再来一次……”
帕拉塞尔苏斯看了看格林德沃眼底的那丝冷漠,不禁皱了皱眉,右手下意识朝着放在床边的那双魔杖摸索过去。
“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比你更明白这一点。”
格林德沃拍了拍帕拉塞尔苏斯的肩膀,一脸平静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某人知道,真正的黑魔王应该是什么样的。”
“真、真正的黑魔王?”帕拉塞尔苏斯脸色变得愈发惊恐了起来。
“放心吧,这一次并不会有人受伤。我向你保证。”
盖勒特·格林德沃耸了耸肩,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过头,指了指即将伸手碰到艾琳娜魔杖的帕拉塞尔苏斯,语气格外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还有,如果你还想过你的五百岁生日的话,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别碰那丫头的宝贝魔杖,会死的。”
……
萨尔茨堡,Salk医院内部。
面对外面麻瓜警察的喊话,大部分巫师只不过是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就仿佛窗外只是烦人的蚊呐一样。
“总之,先回部里吧,后续的事情,我们慢慢调查。”
波佩·罗希尔看了一眼医院外面严阵以待地奥地利联邦警察厅,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这些麻瓜不用担心,之后自然会有【麻瓜问题调节委员会】的成员来处理。”
砰!
医院外的包围圈发出一声鸣枪示警。
“再次重复一遍,请立刻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将双手举起放在我们能看到的位置,缓缓走出医院。”
“都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波佩·罗希尔皱了皱眉,手中的魔杖转了转,正准备幻影移形离开,突然表情一僵,“嗯?!”
在她的魔力感知下,这一片区域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魔法禁制,唯一的功效只有一个——禁止幻影移形。
“该死,这是个埋伏。”
一名男巫脸色有些难看,恨恨地咬着牙低声咆哮着,“到底是谁,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奥地利魔法部!他们难道不怕被国际魔法部联合追捕吗?”
“罗希尔司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使用不得已条例吗?见鬼,我可不想被麻瓜那些武器打在身上。”
无法进行幻影移形之后,除非他们不顾禁令施展魔法突围,否则在场所有的巫师便被困在了这个医院之中了。
“等等……你们看外面!天哪,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巫师忽然大喊道。
外面城市中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每一座建筑物都被黑色的半透明织物笼罩。
不过围在Salk医院外部的麻瓜警察们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很显然,只有医院中的巫师们能看见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色半透明织物,接二连三的意外状况让巫师们纷纷抽出魔杖,脸上布满了紧张。
波佩·罗希尔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半透明的黑色织物从天而降,把整个医院笼罩在黑暗之中,摸了摸怀中的那块病历板语气凝重。
“那是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六十多年前,他就是这样召唤他的追随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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