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观己及人,爹爹和娘亲向来知你平常繁碌,这几日见着我还时时感叹,就算我忙起来也只是感叹双倍,担忧双倍,怎么会怨骂与你,这话如果让娘亲听见,指定伤心的很,”沐彦卿反驳。
席瑜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随即笑道“是我说话无状,伯母对我向来关切,纵然你是伯母心尖尖,我总归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王爷口中知晓,也须得放在心里才好。您也别觉得委屈,谁让我比你多陪了娘亲几年,”沐彦卿笑着说道,对席瑜说的话他并不反驳,自己确实是娘亲的心尖肉,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如此,但这并不表示娘亲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像郭家表哥和阿瑜,娘亲也是时时关心着的。
而且,沐彦卿看了一眼阿瑜,对于父母恩爱健全之人来说,外人的关心和呵护也许微不足道,见着面的时候亲近有余,但寻常不过是逢年过节才会有来往,这种情感可以说是让他们本就和美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真要给它下一个定义那就是锦上添花。
但是对阿瑜来说这种情感是不一样的,自小到大,席瑜身边除了丫鬟婆子之外,唯一的女性长辈就是薛氏,虽然不能说薛氏在阿瑜的人生中代表了母亲的角色,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女性引导者。
沐彦卿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娘亲分人的爱好,但如果对方是阿瑜,他不介意分出去一些,沐彦卿觉得相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对方更需要这份情感。
要是以往沐彦卿是不会就此事多做解释的,毕竟情感这种抓不住摸不着的物件,只有亲身感受到才会相信,但近段时间以来阿瑜的种种表现实在和以往不同,席伯父受伤之后,阿瑜变得更加冷漠,提起盛德帝和席贵妃也多是淡漠,好似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回京短短几个月,就让几年军旅生涯都没有改变心性的席瑜有了这么多变化,绝对是不正常的,沐彦卿不知道席瑜自己有没有发现,但在沐彦卿看来现在的席瑜虽然看似冷静,但就像为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旦情绪宣泄就离崩溃不远了。
这不是沐彦卿想要看到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做得太过明显害怕事得其反,只能像今日这样笑着告诉他,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寡一人。为了不让儿时小伙伴走向更偏激的方向,沐彦卿觉得自己可谓是煞费苦心。
席瑜不知沐彦卿的目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有感受,就像是久旱的土地得到了甘露,近段时间的苦闷有了宣泄口,“嗯哼。”
刚刚他因为自己出言无状解释时面无表情,现在表情明显愉悦了些,虽然沐彦卿这话看似说的随意,甚至可以说有些幼稚,但是席瑜却很受用,在这个世上总归还有一些人是站在他这边的。其实这个道理他本该自己想清楚,但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扭转回来的。
沐彦卿松了一口气,总归还是有救的。
两人没有就长公主的事情说事儿,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们是,长公主也不糊涂,在自己还没有平安走出京城的当下,相信长公主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到底是个不定时危险因素,还是要注意些。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风平浪静。
亲迎前一日,沐家送了催妆盒子去陈府,除了凤冠霞披,五宝盖头,还备了厚礼,一件件的昭示着沐家对这门婚事的看重。
接着,陈家派了人过来为新婚夫妇安床。
从这日起沐家就热闹起来了,沐家起家于京城,沐氏一族大都居住在京城及近郊,距离不远大都不用提前上门,不过沐彦卿的几位在外地的师兄在这一日从赶来了。
在京城的几位师兄自不必说,寻常时有机会见面,但是与外地这几位见面可是可遇不可求,一时间大家都聚在孟府,明着拜会先生,实则聚会联络感情。
真要算起来,沐彦卿和这几位师兄并没见过几面,不过之间的情谊倒是不能用见过几面来形容,此次他们前来祝贺关门小师弟成亲都是备了厚礼的,言谈之间对沐彦卿成家都充满了期许。
宴席并没有持续到很晚,第二日就是沐彦卿亲迎之日,他们作为师兄,身份上是兄长,第二日是要作为主家招待宾客的,为着第二日的忙碌他们都要养精蓄锐。
沐彦卿饮了几杯酒,不至于醉但总有些脑热,回到沐府他有一瞬间的呆愣,沐府此时还没有宾客上门,不过今日的沐府前所未有的喜庆,红帆,红灯笼,红蜡烛,入眼都是红红火火。
沐彦卿从来不是张扬的性子,也不喜欢张扬的事物,但在这一刻,他心里一片火热。
这一日晚上,沐彦卿可以说是一夜未眠,一想到天亮之后他就会有一个妻子,一位夫人,不论以后如何颠沛流离,都永远会和他同进退共荣辱的女子,他心中就一片火热。
这是沐彦卿之前没有体会过的情感,这是一种怎样的体会呢就好像一直高高挂起的心在一瞬间有了回落。总是不知会飘落在何方的浮萍,在这一瞬间终于踩到了湿地上生根发芽。在这一瞬间,沐彦卿对陈朝这片土地有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自从遇上陈姝,让他明白了这个世上还会有这样一个女子,让他牵肠挂肚,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总想着盼着,而终于这个女子即将会成为他的妻子,让他如何不激动。
睡不着的结果就是第二日卯时,沐彦卿就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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