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氏就笑:“瞧您说的,我啥时说这时候搬出去了好不容易能在家长住,我可得多磨你们几天呢!”
虽说人不这时候搬出去,可是铺面却得找起来了。
这眼看着就进腊月了,铺面不是那么好租的,朱老爷子和朱大舅连着进县里找铺面找了好几天,才总算是租着间铺子。
说来也巧,这铺面就挨着年画铺,原本是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铺面不大,后面却有一个小院。
这小院自然也不大,不过是一间半的正房,没有厢房,只有和前面铺子连着的地儿有半间倒座房,算是灶房加水房。
不过正房后面倒是有一小块空地,种了两棵老柳树,柳树下就是一口水井,倒省了去外头打水的麻烦。
朱老爷子相中了铺子,回来一说,大朱氏立刻就要去看,拗不过她,只能雇了马车,又让大朱氏裹得严严的,这才去看了铺子。
在小院里前后一转,大朱氏就决定下定了。
这铺子只租不卖,六两银子一年,要是签时间长了就几年一个价,若是签短约,论年交,那房租就要随市价。
朱老爷子的意思是只签一年,让大朱氏手里留些钱,大朱氏却是一气签了十年,直接交了六十两银子的房租。
许文岚直啧舌,心道他家老爹那铁匠铺果然是买赚了。虽说位置没这间铺子好,偏了些,可那院子可是比这间要大很多。
而且,还是买的,刘梅基本上就是半卖半送,便宜了他们家。
许老太太却是想的又是另一样事,一看大朱氏交了十年的租,回了家就偷着抹眼泪:“你看大妞儿,这是想就那么住在那房子里,就这么不挪窝了啊这是打着再不嫁的主意了”
朱老爷子也是叹气:“你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想那么多,我多上几趟山,多打些猎物,你手里多攒几个钱,给大妞儿多留点过河钱儿,不能让孩子手上断了钱……”
老两口商量着,要照顾好大朱氏的后半生,大朱氏却是意气风发,一心想着她那铺面要怎么收拾,又想着铺子还没开之前,就得先做出些个样品来。
许文岚也是乐欢脱了,趴在炕桌上,拿着炭条画了一张又一张图,虽说这“花样子”让人看着笑话,但总还是能看懂。
“干娘,这个抱枕要是能让人绣上漂亮的花花草草,肯定更好看。我看着人家富贵人家还有那个炕屏啥的呢,咱这桌布啥的差啥了,咱们也不做那些富贵的东西,又好看又实用的布艺咱多做些,也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