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那买的不是干粉条吗哪有鲜粉好吃你啊,就鲜粉,再熬点高汤,夏天放点时令青菜,冬天添两片白菜叶,贵点的再添点肥肠啊肉片啊啥的,又香又热乎,一准卖得好。”
温氏垂下眼帘,还真是认真想了。
考虑再三,才小声道:“我回头和你叔商量商量,这要是真成了,也是个来钱的道儿。小丫头,到时候可怎么谢你”
“谢啥呀,我就是一说……”许文岚笑眯眯地凑近乎:“要是婶真开粉店,我去了给我打个折扣啥的就中。”
“啥折扣啊,便宜点是吧看你这丫头,别说你出主意了,就是咱们亲戚里道的,去吃粉还能要你钱啊”温氏笑着拍了拍许文岚的头,转身收拾碗筷。
吃了粉,白胜武就打算走,两人才说告辞,还没出屋,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哭。
许文岚还说看看谁在哭,温氏却一把把两人拉住,往门里推:“老实呆屋里头,不让你们出去不兴出屋啊!”
自己却是转身出了屋。
许文岚哪能耐得住好奇心,不让出屋就趴门逢上看。
却见着一个老妇正扯着张家大叔哭诉,张家大叔看起来也是个老实人,被老太太哭得一脸苦色,却不好甩手就走,一看温氏出去了,立刻像松了口气。
温氏抬了抬下巴:“你该干嘛干嘛去,家里忙着呢,哪有闲心唠嗑啊”
张家大叔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他一跑,那老太太就转向了温氏:“大侄媳妇,我们老两口苦啊!”
“得了吧!啊,张大娘,虽说都姓张,可是咱们可是没沾亲戚边,你这么着我可是受不起。”
温氏一改在两小面前的温和慈善,扬声道:“你这见天的跑我们家诉苦有啥用啊你儿子那是犯了法,被流放那也是他自找的!再说了,你有本事上衙门里讨银子去,再不然去找那买你粉坊的要粉坊,要是胆气再壮些靠山屯去闹啊跑我这整天诉苦,好像我能帮你啥似的……”
老太太一抹眼泪,嘶声道:“要不是你家亲戚,我儿子会出事我们家能落到现在这地步”
“呸,”温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快别说你儿子了!你怎么不拍拍自己的良心,就你儿子做的那损都够他下十八层地狱了,现在才是流放,简直是便宜了他。”
冷着一张脸,温氏冷哼道:“你们家卖了粉坊亏了钱,挺可怜是吧咱们一个屯子的人哪个不可怜要不是你们家出的那破事,我们至于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吗至于今年连土豆都难收吗这些事我们还没去和你们算帐呢!你倒好意思跑我们家来闹!我告诉你,那白家虽然和我们是亲戚,可因为你,我们这大概连亲戚都难做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痛快滚远点,少跑我们家来嚎丧,要是再来闹,小心我大扫帚撵你出去啊!”
“你、你这个泼妇……”老太太指着温氏骂,惹得温氏眉毛一掀,直接抄起一旁的大扫帚,就往外头赶人。
人才赶到门口,就有人奇问:“嫂子,这是咋了三叔在屋里呢”
温氏一抬头,也是愣住:“啊,那个在……”
怎么会这么巧呢
躲在屋里的许文岚也是在心里暗叫了声巧。
还真是想不到,怎么偏是这个时候白家三叔白应福居然上门了呢
白应福可不知道温氏这在撵的是谁,笑着道:“这不,前些天你们去我爹也没敢卖土豆给你们,心里老过意不去了,特意让我带点好烟草给三叔,我这可是一气从靠山屯赶过来,路上连歇都没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