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新的问题

所以, 刘支/书确实是不必担心，就这增添出来的一成的重量估计还不够京都苏科长想要的量呢。

今年又加上还有沈措，一开始说是订购五吨腊肉的，后来也不知道他又怎么地找来了一个公家的名头, 跟他问明白了老门山的出产品类之后，就以公家的名头把他报过去的好些产品都下了从五百斤起到五吨之间的量, 然后又一笔付清了货款, 还说, “我知道你们老门山只跟集体做买卖的, 所以我特意找来的这个名头。”真的是一副再贴心不过了的模样啊。

再有素珊的学校, 虽然荣亮几个沟通之后那边也觉得老门山的腊肉一年只发两次货确实是不太适合学校的食堂, 不过叶有华出面谈了一次之后，那边还是决定以学校的名义下了一批小订单。

也正是因此, 今年年底要出的货比往年年底要多得多。

倒是朱娇娇还担忧了一回, 这回加多了收购量，好些桥湾公社地生产队都送货过来了，老门山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张扬了？好在这一次老门山还限定了收购时间只是冬月上旬, 也算是将时间缩减在十天之内了, 比以往的时间还短几天呢。

这一次货运的事情叶有华还是交给了荣亮几个负责，每天荣亮几个都是面目严肃地领着一帮小子统计数量, 计算着这一次出货量，因为叶有华把这一次发货的事情算是全权交给了他们，他们必须要自己核算出来所有的数据，然后提前跟市区火车站货运部订货运时间, 也要提前跟县城的运输队定下运货卡车的数量以及时间，老门山年底出货时间一向是掐在腊八节之前，这又是要特别注意的事情。

大家把事情接到手里之后才真的是佩服了叶队长了，这么些事情他们这么一群人都搞得手忙脚乱的，偏偏过去几年的时间里这一切都是叶队长从无到有置办出来的事情，顶多就是领着荣亮几个帮了帮忙撑起来的。而且按荣亮几个的说法，就是他们接手了货运这一块也是叶队长手把手教的呢。

这些小子白天忙完了，晚上回去就跟家长感叹，“真的是事情没轮到手上来不知道，轮到手上来了才知道叶队长到底做出来了多少的事情。”

“难道你们一直以为叶队长很简单吗？”家长们可不会觉得叶队长简单，“只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往外跑，但叶队长敢往外跑，还跑出来了买卖，现在买卖又越做越大了，你们就知道叶队长不简单啦。所以，既然有了机会，你就得跟着好好学一学，做出点成绩出来。”

其实回家说事情的小子并不是想说这些，不过，算了，还是先努力学东西吧。

收购外村的东西也是在冬月上旬截止了，东西并不算是太多吧。还是有很多外村人不是很舍得太早把猪送过来的，年前好歹还能养一个多月呢，猪这种东西，老门山不收还有肉联厂也会收的，有些舍不得的都会留待腊月再交到肉联厂那边去。

老门山要赶着腊八节之前就出货的，熏制腊肉需要时间的，自然不可能等到腊月才收购猪，不过猪老门山本身养得也不少，倒也不在意大家还在队里留下了好些。停止收购之后，老门山有条不紊的忙着，老门山买卖这一块事情之前就是叶有华安排的，现在他做大队长也就是添加了农场的一些事情，所以他掌控大局还是忙得过来的。

腊肉熏制需要时间，最先完成的工作是杀猪的事情，杀好猪，分派任务到各家，将猪肉连同配料一起发放下去，这件事情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剩余的事情就交由社员们在家里腌制熏制。

年底的辣椒酱的原料有很多是干辣椒，小部分是新鲜辣椒，毕竟不是所有的生产队都用蔬菜大棚种辣椒的，于是辣酱的口味又增多了一些。而橙汁这一块向来是果粒橙比橙汁更好销售，所以老门山是果粒橙的买卖做得比较好。又还有柑桔要拆出桔瓣来做桔片爽，柑桔皮以及脐橙皮也不会浪费，直接晒干或者是阴干也可以，这都是可以用来做为中药的，老门山将这些出售给药店也能换一笔钱进账呢。

瓜子花生等炒货也是需要调制出来各种口味的香料，如瓜子有绿茶味、薄荷味、五香味、奶油味、原味等等，不剥壳的炒花生口味有咸香味、蒜蓉味、奶油味、五香味、原味等等，剥壳的花生米有裹衣花生、多味花生、香辣花生、咸香花生等等，这些香料也都是朱娇娇家来调制的。炒制炒货的时候有孙工他们做的工具能自动在大铁锅里翻滚，也不用人亲自去翻勺，否则炒制炒货这又是一项大工程了。

因为要赶着出货，所以给孩子们每天也分派了一些精细活，而社员们白天上完工，回家还得照顾蔬菜大棚跟熏腊，也是不得闲了，不过这番忙碌是有回报的，大家忙碌得也很甘心。

农历十一月下旬的某一天，叶有华又收到荣军寄回来的包裹，从包裹中附的信上来看，荣军已经知道了家中发生的事情，想来是荣亮写信过去说的这事。

好在荣亮也没说什么不好的，所以荣军的信中也只是说怎么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跟他说一声，偏偏要等事情完结了才跟他说，并不是当兵了就要照顾他不给他说家里的事情的，又说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写信告诉他，他不能做些什么好歹也能出一把力气。

“荣军也是有心了。”朱立勤看完信又去看包裹里的东西，除了用子/弹/壳做的几样小玩意儿，其余的都是些阿胶，想来是知道了朱娇娇受伤的事情，特意想了办法给朱娇娇买来的。

叶有华看了这有好几斤重的阿胶，“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省了多久的钱买来的，他当兵省出一些钱也不容易。”

“也不能给他汇钱过去，荣军要知道我们给他汇钱，得要生气的。”朱娇娇跟母亲于敏乔把阿胶捡起来看了看，都是上好的成色。

于敏乔想了想，“年前咱们给荣军多寄点腊味过去吧，不拘是猪肉猪杂还是鸡鸭鹅，都给他寄一些，不管是他自己吃还是给战友吃，都合适呢。”

“咱们不是还做了好些萝卜干、黄花菜干吗？还有蘑菇干也有一些没卖的，也给荣军寄一些吧，他在泉城未必能吃得到家里的这些味道呢。”朱娇娇知道这些东西可能泉城也有，但是这些毕竟是家里寄过去的，产地不一样，味道也不同一些。

朱立勤也是连连点头，“我看可以寄这些，我记得家里还新制出来了一些羊奶粉，也给荣军寄一些吧。到时候把东西整理出来，可以在发货的时候直接带到市区去寄，这样包裹发过去泉城还能更快一些。”

老门山寄包裹都是到桥湾的那个小邮局去寄，然后桥湾邮局再把包裹发到楚南县城邮局，从楚南县城的邮局再发到昭州市区，因着昭州市有一个火车站，听说发往外地的邮件基本上都是走的列车货运，但至于市区火车站是将邮件先发到省城再发到外省，又或者还是直接从市区火车站发到各地，这个家里就没有怎么研究过。

不过大家都知道的，带到昭州市区发包裹这中间还省了好几天的时间呢。

大家算是商定了这件事情。

成义则是已经拿着荣军寄回来的子/弹/壳做成小坦克小城堡等等看得入迷了，好半会才说到，“爹爹，别给有生哥知道我这里又有了新玩具哦。”

“谁叫你要拿出去炫耀呢。”素瑶就说他。不是成义拿出去炫耀哪能被人相中了呢。

“有了玩具不玩的吗？爹爹，上回大姐姐送我的那把玩具木仓有生哥看到就说是拿去研究研究，到现在都还没有还给我呢。”成义记着这事呢，每回碰到有生哥问的时候都说还没有研究好，说是正在研究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呢，“这么久都还没有研究好，不会是把我的玩具木仓给拆坏了修不上了吧？”

成义说到这事小嘴翘得老高，那把玩具木仓他自己还没有玩过瘾呢，就被有生哥借走了。

叶有华听说过这事，据说，成义的那把玩具木仓已经被有生给拆得成了一堆零碎了，估摸着是修不好了，听说有生已经准备下回去市区的时候买一个同样的玩具木仓回来赔给成义呢，“不怕，你有生哥不会把你的东西没掉的。”

“希望吧。”成义不抱有希望了，他把子/弹/壳做成的玩具拿出来抱到怀里，“我先拿上去，晚上跟哥哥一起玩。”

叶有华目送这个小人精上了楼，又吩咐素瑶也去歇歇午觉。

他这才说起来荣军在信中说的事情，“娇娇，你来参谋一下，荣军说，现在他们那边在选拔什么尖兵，最终入选的人有希望进入特种大队，你觉得荣军能出头去争这个吗？”

“我觉得荣军最好是争取入选。”朱娇娇对于这些兵制并不懂，不过，好在她在梦中听说过特/种/兵的，当年国内那部票房五十多亿的军/事电影风靡一时，她跟着大儿子成忠的时候也听过一些讲解，所以她知道这会的特种大队其实就是后来的特/种/部/队，几十年过去，还一直是属于我国的精锐/部/队。

朱娇娇也就稍微地解释了一遍，特种大队最后的发展，叶有华是相信妻子的分析，因此也就决定好了要如何给荣军回信。

“我看荣军要是真的能够入选，在这个里面好好发展，就算是不能升职，做个教官也是可以的。”朱立勤听了女儿的一番话也觉得荣军进了特种大队里头会比较有前途，“他既然出去当兵了，我觉得还是继续往这一条路走下去才更好。”

这一点大家都赞同，当初叶有华想办法走门路让荣军去当兵，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是希望荣军在部/队里过得越来越好的。

荣军的事情也就讨论了这么多。

快进腊月之前，叶有华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沈措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的，之前寄过去的那本家里编写好的有关于蔬菜大棚的书，沈措已经找到了愿意出版的出版社，“想来最终印刷出来不会太久了。”

“这书真的有出版社愿意出版？”这还真的是个好消息，朱立勤也有些激动呢，“就怕这书没什么销量。”

叶有华也很高兴，“沈措说，他觉得这本书挺好的，又拿给了沈先生看了，沈先生也觉得挺好呢，沈先生说您这是窥一斑而知全豹，顶顶厉害了，沈先生还说自己也曾是见识过温室种菜的，却未曾能想出来这般的蔬菜大棚。”

“沈先生还是一贯的脾气，逢事先夸人。”朱立勤也了解沈先生呢，“沈先生身体可好？京都这些天冷得很吧？”

叶有华微微笑，“我知道爹最是关心这个，所以我跟沈措问明白了，沈措说沈先生这段时间身体还是挺好的，您之前叮嘱他多练练五禽戏跟健身拳，沈先生也有练起来呢，听说自他练起来之后就未曾断过。所以这一段时间身体才这般健康。”

“这便好。沈先生比我还大十多岁，今年也七十多岁了呢。”朱立勤也庆幸自家又联络上了沈先生，否则这样的世道，沈先生又搬家了，想要再联络沈先生可不是那么地方便啊。

朱娇娇宽慰父亲，“爹，您放心，沈先生一向豁达，我觉得是长寿之命呢。”

“我觉得娇娇说得对，沈先生心胸宽阔，性情疏朗，肯定健旺得很呢。”于敏乔也如是宽慰丈夫，她比女儿更知道丈夫对于沈先生的感情，似师似友又似父。

叶有华也宽慰了岳父几句，才又转回了书的事情上，“沈措说到时候收到出版社的样书他会仔细帮忙我们核对的，我们只管放心等着最终印刷出来的书就成。”

“要说还真的是劳烦沈措操心了许多事情啊。”朱立勤是真心觉得沈措对自家挺好的，为自己操心了多少事情啊。

叶有华也很是感念沈措的相助的，想起当初在火车上，不是因着李大柱当时跟荣亮聊得挺好要换位置，他未必会跟沈措交谈，也未必能相交至今，当初在火车上认识的也不止是沈措和李大柱，还有军/人武靖，教授魏思，但这么些年下来，除了沈措是真的一直保持着极好的往来，李大柱他从来没有联络过，而武靖和魏思，虽然没有断了联络，但一年也至多通信两回罢了。

所以缘分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挺难说的，当时初初表现得极为傲气的沈措反而与他品性更加相合许多。

谈完了这件令人欣喜的事情，朱立勤才问起队里出货的事情，“我听说这次跟市区火车站预订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能赶在腊八之前出货吗？”

“这事，跟火车站的货运部那边已经沟通好了。”叶有华听到说这件事情也有些叹气，“有几个小子太心急了，少算了一库的货，也没有复核，更没有先把资料交给我看，先就匆匆忙忙地下单了。也是我没有把事情跟紧了，他们又太过于担心会赶不上交货期。幸亏火车站货运部那边的部门主管已经是往来得很熟悉了，这还能沟通，否则，那一库的货就只能另想法子处理了。”

朱立勤听了也有些摇头，“这些小子，一开始兴奋得很，这下可是受了打击了吧。”

这倒是，这些小子原先父辈就是队里的干部，他们又被特意点进来了帮忙做事情，一个个兴冲冲地，这段时日核算数据也是越发雄气了，这一雄气未免就失了分寸了，正好这件事情给他们浇了一身的冷水，算是清醒过来了，稳住了。

“这事能换他们稳起来倒也划算了。”到底没有造成了损失，叶有华不甚计较，“不过，大家开会的时候说过了，虽然到底是补上了漏洞，但罚是一定要罚。”

朱娇娇听了这话就说了一句，“我听说最近都是给他们排了班轮流值夜地盯着各处的货物？”

“这是我提出来的惩罚。不过，这只是惩罚的一部分，刘支/书又另外提出来了，他们这回值夜是没有工分的，然后每个人还要再扣他们五十个工分呢。大家还都同意了。”叶有华觉得这五十个工分不多不少，但也算是个惩罚了。

于敏乔听了就有些惊讶，“那不得心痛死了？”在老门山未满十八岁的社员，本来工分就很难记个满工分的，一般都是最多记七个工分，除非大家公认你劳动值八个工分，才记八个工分的。如果是十六岁以下的，活干得再好，当天的壮劳力记八个工分的时候他们也是顶多记七个工分的，这是值夜没工分不说还又扣工分，这损失不少啊，而且值夜的工分是按十分来算的呢，这么一来，这几个小子损失了一百多个工分啊。

“这么一来，他们肯定就记住这个教训了。”叶有华倒是佩服大家都同意这般地来罚自家的小孩子。

朱娇娇对此不置可否，“那今年腊月发货你还去吗？”之前是说要叫丈夫带几期的，后来因着上次一次全给带过去了，倒是不用分几期了。

“这次我就不去了，还是叫荣亮他们带队吧。”叶有华觉得荣亮他们向个也该锻炼锻炼了，“荣亮几个还是有些胆子不够大，还得锻炼，上次跟省城大学那边谈买卖就有点失策。”还是他后来出面才谈了个小订单。

朱立勤沉吟了一番，“你要是真的想把他们给培养出来，叫我看，你还不如让他们几个自己去跑一回买卖推一推东西，往年咱们都没有往附近的县市推过咱们的东西，当然也是周边都有自己的腊味，有些推不出去。但是省城那一块咱们可以试一试，还有隔壁的西江省，他们的口味其实跟咱们差不太多，也可以叫荣亮他们去西江省的省府跑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