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焦冻篇(一)(1 / 2)

轰焦冻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惊呼一声,“死柄木!”

坐起来的时候压到手心,但是现在不是注意那个的时候,他扫量四周,第一眼就放下心了,死柄木就躺在他旁边。

可能是为了方便照顾,将两人搬到同一张床。

房间挂着雄英的高中制服,一柜子游戏机,桌上还有半包薯片,一眼就知道房间的主人是谁,“很有你的个人风格啊。”

如果有认识轰焦冻的人在场,一定会讶异于他语气里的温柔和笑意,以冷淡风出名的轰焦冻声音里也会有这种温度吗。

身上的黑色衣服略小,紧贴得难受,但是一想到这是谁的衣服,又觉得开心,轰焦冻甚至想抬起袖子闻一闻,对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尴尬的他赶紧转移注意力。

打量旁边的死柄木,他伤的是脖子和左锁骨下方的位置,白色绷带层层绕绕,之前的一身血污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可以看出对待他的人的用心。

似乎很不舒服,死柄木的眉毛微微皱着、脸色苍白,平添了一股柔弱颓废美感。

平常的死柄木都是漫不经心的,甚至带有一点肆意妄为,但是脱去嘲讽笑容的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清秀、带着稚嫩气息的学生。

漂亮的表皮下是孩子一般的脾性,仿佛从五岁起就没有再生长,但是又能力过人、冷静强大。

太特别了,所以无法不去在意他,从以前便是如此。

轰焦冻盯着死柄木的沉静的脸,不知道他是在睡觉还是昏厥,但是给了自己注视的机会,轰焦冻凑过去,趴在床上打量他。

柔软的发、淡淡的眉毛、皮肤白皙、嘴角右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嘴唇有些失血过多的苍白,轰焦冻疑心死柄木的嘴唇是不是凉的,他心里又泛起一股烦躁,像先前想闻袖子那样。

这次他没忍住,将食指轻轻摸过死柄木的嘴唇,然后发现,

“好柔软……”

不是凉的,温热而且柔软,轰焦冻惊奇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可能是感受脸上有东西,死柄木动了一下嘴唇,没有预兆地睁开眼睛。

眼球稍微转右转,入目便是精灵球那张呆萌的脸,仿佛小孩子见到什么惊奇的东西。

“吵死了。”

“啊。”

死柄木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嘴角抬起一点弧度,“精灵球,今天多谢你了。”

只是因为说话的声音低了一点,听起来却像在撒娇。

像同班女生说的的那样,死柄木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同时也很诱惑。

轰焦冻脑部神经一炸,那些沉默的漂亮五官,都比不上这一声动态的呢喃,他做出了一个死柄木怎么都想不到的动作。

他迅速地、用力地抱住死柄木。

死柄木:“喂……”

他急切地想要说出来,那些兜在怀里很久了的话。

“听我说死柄木,我们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当我跟你同班的时候我很开心,我非常在意你,非常非常。”

“我一直想着有一天要去找你,你真的都忘了吗”

“回想起来吧,转弧!”

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死柄木对于轰焦冻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五岁之前的记忆在以前那场事故后早就支离破碎了,只剩下几个跟家人有关的片段,后来再次经历童年的时候也没有继承下来。

但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死柄木觉得轰焦冻是在小题大做。

“我不记得了,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快放开我啦。”骨头都在发疼。

轰焦冻手臂一僵松开他,他看见死柄木脸上一贯漫不经心的神色,有些恼怒的强调:

“不是的,对我来说很重要啊,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哈小孩子间的事情,怎么样都好吧,又没有什么差。”

被压着的人是死柄木,给人居高临下感觉的人也是死柄木,似乎大家只是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样不就像一直在意着以前事情的自己是个傻瓜吗

“把别人的心情抛诸脑后,我最讨厌你这种无所谓的样子!”轰焦冻对死柄木大吼。

“哈既然讨厌我的话,就回去啊,臭小鬼!”

莫名其妙自说自话,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还红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要把我推向恶人的角色吗

幼稚死了,这个精灵球!

死柄木才不会去探究别人的心思,他既嫌麻烦又讨厌沟通,而且绝不会低头。

他翻身背过去不理轰焦冻,很快就听到的起床声,和用力关上门的巨响。

巨大的声音使死柄木眉头一皱,刹那间的寂静有让他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刚醒来精灵球一副发现宝物的欣喜样子,很快又像刮起风来一样变脸。

抓了抓头发也想不清楚。

“啊,烦死了!”

干脆不去想了,死柄木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伤口的疼痛丝丝渗透到梦境里,一开始睡得并不安稳。

后面渐渐沉入深睡眠状态,像是无依无托地堕入深渊,无止尽地下落,漂浮在水中。

终于落到了底,极致的黑暗背后是阳光,眼睛被光线刺激到,耳边传来清风和蝉鸣的声音,皮肤变得灼热。

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是站着的。

庭院落下刺眼的阳光,照亮了亭亭玉立的山茶花也加深了叶子下阴影,不能再熟悉了,这是自己的家。

死柄木突然发现身体莫名的轻,低头一看,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和一双穿着球鞋的小脚。

“怎么搞的,我又回到小时候了。”死柄木小手抱头,发出咬牙切齿的咒骂,但是软糯的声音消灭了大半威力,只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宰太在树下追着自己的尾巴,那条狗还是一如既往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