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被苏弦拖上了一棵大树,两人就这么挨着坐在树干上,望着山顶的月亮发了几个时辰的呆,后来她硬是被苏弦无聊得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黎明将近。
昨夜被鬼医泼了一身的酒水,林芷若早在被苏弦掳走的时候就已经用内力弄干了衣裳,但山间夜晚霜重露寒,她在一堆藤蔓里睡了一夜难免着了凉,刚睁开眼睛就一个喷嚏打在了苏弦脸上。
“你这么近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们药人还有近视眼啊”林芷若嫌弃地别过头,看着远方日出之前的昏黄,尴尬地问他:“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这么坐着发呆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回答,又不主动跟我解释,是想让我闷死还是冤枉死”
苏弦把林芷若的脸强行转过来面对着他,泛着绿的眼睛细细深深地打量着她,莫名其妙地嘀咕道:“有点像,又不太像,反而是像……”
“什么像了不像的,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苏弦,我不是心童,你到底跟心童怎么回事,为什么二十多年了还是对她那么念念不忘,甚至疯狂到把我抓来”
苏弦咬了咬牙,冷着脸摇头,“我想了一夜,还是想不起来。可是就在昨天你对着我发呆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心童,只是我还是不记得,心童到底是谁,我苏弦又是谁……”
林芷若看他那么茫然的样子,也不觉得他是在假装。只是突然怜悯他,一个人关在那间阁楼里二十多年,这样长的日子,他一个人没有疯掉死掉就已经不容易了,记不记得往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但她也总不能就这么天天跟一个药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吧!
“除了你是谁还有心童是谁这些事之外,你还记得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药人是看守药王谷的,看见人就要跟人说‘何人胆敢擅闯药王谷’之类的话,把人吓跑保证无人能入谷打扰鬼医主人,如果人不听话,就吃了。”
“你还记得鬼医,那应该也能记得鬼医对你做了什么吧仔细想想,你到底怎么惹怒了鬼医,怎么进的阁楼”林芷若接着又问。
苏弦望着她呆愣愣地摇头,“不记得了,这些都同类告诉我的。”
“你还能跟你的同类交流”林芷若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们说话都是怎么说,就像人一样说吗”
苏弦只是盯着她眨巴眼睛,无知孩童似的,最终他抬手摸着林芷若的侧脸,越来越靠近。
“你想干什么!”
林芷若拉起一条藤蔓堵住苏弦的嘴,嫌弃得恨不得赏他一耳光,“你这个药人怎么这么轻薄,居然敢对我动心思,找死吗”
苏弦把藤蔓吐出去,有点委屈地望着林芷若,“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离你近点。”
“你又拿我当成心童了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不是她”
苏弦咽咽口水没再说话,裹着林芷若一溜下了树,在依旧晦暗的树林里四处张望。
“你探头探脑的是在找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好饿啊!”
林芷若听见苏弦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惊讶地打量着苏弦,“不是吧,你在阁楼里面关了二十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稀奇了,这些药人不痛不死就算了,居然还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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