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本王早就想拒绝这门婚事,迫于无奈才娶了你进门,知道你在相府地位低微自小不知受了多少欺凌,自你入府之后,本王对你处处忍让,能方便处且方便,虽不能举案齐眉,恩爱相守,各自在院中度日,老死不相往来也无甚蹉跎……”
“我知道你无非就想说,是我人心不足蛇吞象,争风吃醋对薛紫瑶步步紧逼,盛着自己是相府千金的身份,就想要压倒薛紫瑶恃强凌弱跟她争宠,现在居然还恶毒到暗算你和她的孩子这种地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对我林芷若就是相府千金,仗着自己身份高贵,看不起薛紫瑶,想欺负她,我就是想要压倒她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她今后还敢不敢来招惹我,不过至于争风吃醋,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只是纯粹觉得欺负一个低贱之人——好玩儿罢了。”
林芷若笑得如沐春风,眼光凌厉高傲锐利的像一把匕首,刺得秦子墨心口微痛。低贱之人,低贱之人这个词,他自小就听腻了,可是每每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时候,他又会像是第一次听到那样热血沸腾,愤怒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来。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货色,无非挂着一个相府嫡女的虚名罢了,容貌这般丑陋,又自小没了娘亲,在家中无依无靠,若不是父皇突发奇想叫你赐婚给本王,你这辈子恐怕死在家里都没人问津。你以为你会验几具尸体,会医治病症,大约得天下,便能够让你来去自如离开本王,你什么都不是。”秦子墨说着手攥紧了笔杆。
“哦,原来王爷竟然是这么想我的。反正我无所谓,随你怎么贬低了,最近我总是想不通,在铳州之时,我分明已经逃离,是某个人不依不饶付出派人打听我的下落,还卑鄙的用碧姝的性命来威胁我出现,到头来反而自己将我贬的一文不值,试问你一个对我这样一文不值的东西念念不忘爱不释手的人,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林芷若轻蔑的笑笑,又用讽刺的目光扫过他一遍。
“‘爱不释手’只不过是没有玩过瘾罢了,你知不知道本王在玩弄你的时候,你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真的很下贱。你看不起瑶儿是妓女,你连妓女都不如。”
“呵呵,这倒新鲜了,分明是你强行要霸占我,我一个弱女子反抗无力只能忍着,你也好意思说什么欲拒还迎你说是你在玩弄我,也不知道是谁伺候我这么卖力,比金风苑新进的小官人可矜贵不了多少。”
“对了,王爷伺候我这么辛苦,想必也费了不少体力,我这人记性不好,老忘记给钱,今日一并付给你。”林芷若说着摸出钱袋,拿出一张银票来,径自走到秦子墨的书桌旁,将银票摁在那张没落墨的白纸上,“你的功夫,虽说不比那些小官人好,可也差强人意,一次给你一两吧,自己买些鸡蛋补补。”
秦子墨看着林芷若那那张狂放不羁的笑脸,虽丑陋却张扬,倒真仿佛是一个嫖客似的。不过……她这五十两是什么意思一次一两——也太便宜了吧!她拿自己当什么来着小官人,她从哪里听来的,难不成她还出去找过这个贱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秦子墨想着,顿时黑了脸。
林芷若看见秦子墨表情这么难看,如愿以偿的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怎么,王爷嫌少啊你这点功夫,还有你这点姿色,嗯,还有年纪,说起来也就值这么多,你要是觉得不够啊,嗯,这样吧,最多再给你添一两,不能再多了。”
林芷若从钱袋里又摸出一锭碎银子放下,“呐,这五两银子是你写休书的笔墨钱,你要是不嫌累,还可以顺便帮我裱起来,我可以再添五两。”
功夫差姿色逊年纪大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这种形象这个死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不怕死是吗!秦子墨盯着林芷若,已经蘸饱了墨汁的毛笔又被重新放在了笔山上,他抬起头看着林芷若,灼灼目光恨不得化成千万把利剑,把面前这个女人斩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