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撕贱(2 / 2)

“早晚还不是要离,嘴硬什么呀”

“等他们真离了,你再得瑟也不晚呀,现在就蹦出来,早了点,你怎么能保证,姓詹的离了婚,就一定会娶你人家詹大记者春风得意,看得上你这种朝三暮四,名声糟烂的野狐狸”

这话,戳到朱堇的软肋,气得她口不择言:

“你才是野狐狸!都还没结婚,就敢跟人睡一起,我要是你,羞都羞死了,还好意思整天招摇……你就能保证,将来一定能心想事成,一定能嫁进卢家!”

这话一出,战圈扩大。

卢南樵瞬间黑脸。

未婚同居,这年月是丑闻,任谁被扣上这个帽子,一辈子躺平任嘲。

他刚想开口,被甘露拉住了。

跟渣渣樵的愤懑相比,她这个被当众泼一身污水的人,出奇地淡定,不怒反笑,反问朱堇:

“你说我跟男人睡一起,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见的你是怎么看见的敢空口造谣,后果你知道!”

朱堇惊惶。

刚才那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泼水难收,只能硬撑着。

甘露一脸天真无邪,催促她:

“别怂呀,说说看呀,你是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撞见我跟男人睡一起,人证是谁,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明白了,咱就得进派出所了。”

朱堇宁愿承认造谣,也不肯承认“夜半遛狗”,还遛到卢南樵门外的事。

谁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咋回事,绝对比恋爱小情侣“睡一起了”轰动。

朱堇心仪的对象,一直都是卢南樵。

三年以前,她刚想表白,卢爸靠边了,进牛棚了,他自己也下乡插队了,前途黯淡。

她忍痛放弃,找了梁学松当男友。

恋爱一谈两年,都开始谈婚论嫁了,炸炉了,婚事黄了。

懊恼过后,她又瞄上卢南樵。

今时不同往日,人家已经靠自己成了知青红人,当上了革委会主任,还被推荐到震旦大学。

卢爸的处境,也越来越好,出了牛棚,回了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她眼馋心动,借着两家长辈的交情,时不时去一趟卢家,各种“偶遇”卢南樵。

先培养感情,再水到渠成,等人回到沪城以后,直接敲定关系。

什么都算好了,没算到半路杀出个“小村姑”,截了她的胡。

朱堇有苦说不出,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变着花样去撩卢南樵。

撩不动,只能死心,专心攻略詹春雷。

詹大记者于她,是“没鱼虾也好”的傻白虾,退而求其次的残次品。

一旦这个真相揭穿,以詹春雷的倨傲自负,当场就得拂袖而去。

朱堇装死,必须装死。

甘露冷笑,揭她的画皮:

“朱大小姐,你这才多大年纪,就得健忘症了仔细想想,就俩月之前吧,我周末没回学校,住在卢家清浦路的小院里,荡秋千,数星星,玩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个野狐狸精冒出来,牵着一条叫召召的小狗,来勾搭我男朋友,说自己睡不着,小狗也睡不着,不知怎么就到了我男朋友这儿,看见他还亮着灯,来找他秉烛夜聊……你这么多情,这么贴心,你身边这位詹记者知道吗”

人群哗然,看朱堇像看笑话,不敢信她能做出这种丑事。

卢南樵也没想到甘露这么胆大,敢当众曝出来。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存在滴!

这事必须掰开了说,否则后患无穷。

今后几年,甘露想在卢家住得安心,就得从一开始掐断流言蜚语。

朱堇起了这个话头,她正好撇清:

“我不像你,一家人都在沪城,我在这儿无亲无友,除了住宿舍,就只能住卢家,今年还要在卢家过年呢,卢南樵那天是这么回答你的,今天我当众再回答你一次,你虽然是野狐狸精,长了个人样,听得懂人话吧”

朱堇羞臊难堪。

詹春雷的脸色也暗沉沉,几乎能拧出水。

甘露目的达成,先把詹春雷撇在一边,专心diss朱堇:

“当初在芭蕾舞剧院门口,你当着卢南樵的面,骂我们这种山沟沟里出来的姑娘,都是小妖精,我小姨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你怎么就跟她成了好姐妹呢是口不对心,还是居心叵测不会就为了撬她墙角吧蛰伏一年才下嘴,真沉得住气。”

人群哄笑。

不提醒不知道,一提醒,所有人都记起来了。

朱堇跟阮红菱是“闺蜜”,肯为对方撕天撕地的铁瓷。

小姐妹才刚蹲了班房,就勾搭人家丈夫,这丈夫也就真被勾搭了……男渣女贱,天生一对。

甘露一个字没嘲詹春雷,詹春雷转着圈地丢人,面子里子,都被扯下来。

他除了懊恼,就是后悔,就不该听姐姐的怂恿,没离婚就跟朱堇“处处看”。

授人把柄,落人笑柄,里外不是人。

朱堇,也不是他姐姐吹嘘的那种漂亮、懂事、省心、大气的好姑娘,满腹心机,坑人害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