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四号(17)(1 / 2)

温平基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还有一些狡诈, 但是这孩子非常懂得要在温如瑾的面前释放孩子的天性。

虽然这些天真烂漫的表现有一些也是这孩子对于温如瑾喜爱的权衡利弊, 但是温如瑾知道,他终归还是个孩子,或许有些小心思,但是却没有大恶, 他依旧喜欢着自己的孩子。

温平基当日临走之前,仰着头, 伸长了胳膊,要温如瑾抱抱。

温如瑾抱着他走了一段路,在放下他的时候, 温平基凑到温如瑾的耳边, 问“父皇, 张讲师想要什么”

温如瑾的动作微微一顿, 却还是将这孩子轻轻地放下,他摸了摸温平基的脑袋“你难过了”

“孩儿为何要难过”

“因为你的讲师要求你背诵国语,却并非真心教导你,反而是想要通过你来向我表达自己的政见。”

温平基抓着温如瑾的食指,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温如瑾知道,这孩子心思敏感,他懂得这些,或许当真也会为此而难过。

“父皇,你会让我当太子吗”温平基忍不住有些踟蹰地开口。

“会。”温如瑾毫不犹豫。

但是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温平基, 却并没有表现出要出宫那时候的惊喜与欢快,反而是皱着眉头问“那么父皇,张讲师的做法,您是怎么想的呢”

“他的行为唐突又冒进,但是作为君主,我要看他是否对我有用。我首先要看的不是这人想要什么,而是这人能给我什么,给了我我想要的之后,我会再考虑赏赐这人什么东西,这时候,才考虑这人想要什么。”

温平基笑了,笑容拉大“那么,孩儿不必难过。因为日后,孩儿便是这个看他人对我是否有用,能给我什么的人。”

温如瑾闻言,微微一顿,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这孩子的后脑勺。

生在皇家,享用着平凡人家所享用不到的锦衣玉食,寄奴他终究要明白自己肩膀之上,扛着什么样的责任。

张文达见了温如瑾,主动将自己心中的大计不留余地地说了一番。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大战刚刚大捷,然匈奴仍然内忧外患,恐其狗急跳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其危机便使得我朝宛如时刻立于危墙之下。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说罢。”

“臣以为,天下之事,宛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张文达款款而谈,不知不觉之间,时间渐渐地流逝了,“所以,与其兵符相加使其敢怒不敢言,不若投其所好,养其疲乏。臣乃绍兴人士,年幼之时赶赴祖籍科考,邻家养了一只恶犬,臣路过,此犬终日犬吠不已。臣的小斯欲要将此犬买下,打死埋了。”

“臣却想,与其打杀一只不懂道理不懂君子之道的恶犬,不若以我浑身浩然正气善养于它,使其向善。臣遂之每日见此犬皆喂以猪肉,不出五日,此犬遥遥听闻臣的脚步声,便兴奋摇尾,吐舌打趣,宛如臣的家犬无疑。”

温如瑾的笑意加深了。不为别的,实在是温如瑾觉得的自己看错了张文达此人。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治诗经的不懂变通的儒家子弟,不料这原来竟是一只腹中藏黑的,恶犬

张文达微微一笑,接着说“臣以为,我朝与匈奴之较量,便如同臣与这只恶犬。恶犬是杀不尽的,天下之大,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恶犬然臣却可以以猪肉诱之,使其一心向我。同理,我朝可与匈奴交往,以师道引之,以文化之,以儒弱其野性,以法斩其爪牙。”

“虽然此见效缓慢,然臣以为,此为百年大计,当为后世子孙计。以文化之,或许臣此生无以见到结果,然通商之后,边关百姓得以货物流通,匈奴人之所以抢掠我朝,不过是苦于无粮,若是互市,我边关子民可换的鲜奶肉类,匈奴人也可换的占城稻谷,他们自行学习我朝,久而久之,便不必以抢掠我朝为生。”

温如瑾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垂眸看着下方的人,竟然微微歪了歪头,问他“你不按照常理出牌啊,张讲师。你不是应该观摩朕的反应,来适当地调整自己的说辞吗”

张文达收敛神色,恭敬地行礼“卑贱之人,所思所想不过如此,在君主面前卖弄,不值当。”

“哦你这么谦虚可是我却觉得,你说得极好。”

“多谢陛下赞赏。”

温如瑾摆了摆手,“抓住了朕的心思不过是行百里者半九十。”

“臣有信心说服家父,家父虽年老固执,却并非不懂变通,拘泥守旧之人。”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

张文达行了个大礼,温如瑾忽然拦住他“且慢。”

“皇上有何吩咐”

温如瑾顿了一顿,问他“你既然有如此大才,为何选择治诗经”

至少也选一个治尚书啊

张文达面容肃穆“臣以为,人生在世,思想最为重要,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罢了,张讲师,此次之事,朕不与你计较。然而你需得给朕记着,在其位谋其政,你既然是寄奴的讲师,就好好当好他的讲师,否则,你所谓的“师道”何存”

“此举是否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