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随后来到一家饭馆,一天的体力劳动,计常心饿坏了,也不跟他们客气,疯狂地扒着一碗土豆牛肉盖浇饭,老张有点不敢相信,这人过去是个教授,是个心理医生
他悄声说“顾小姐,还是你问吧,那些专业术语我们也不大懂。”
“好的”顾忧说,“警方想知道,所谓的暴力催眠法是什么”
计常心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什么暴力催眠法”
“就是可以强行催眠,对自己有反抗意识的人。”
“哈哈,你在逗我,世上没有这种催眠法”计常心看向警察,再次强调,“双方不能合作,是不可能催眠的,我是催眠的行家,比她懂得多。”
老张似懂非懂地点头,看向顾忧,难道她弄错了。
顾忧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说“不好意思”然后她移开桌上的茶杯和饭碗,开始找什么东西,计常心听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点心虚,咀嚼的动作也变慢了。
顾忧把笔记本转过来,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你于98年发表的学术论文上,提到了一种来自日本催眠大师藤本正雄的生理催眠法,该方法是这样的,施术者用左手托住受术者的后脑,仰面而上,并用右手按压颈动脉,当压迫到一定程度,受术者出现窒息反应时突然松开右手,使大量供血瞬间涌进缺氧的大脑,受术者会神志昏迷,这个时候稍加引导就可以使其进入催眠状态当然,你也在论文中反复提到,这种催眠方法具有其危险性,并不建议尝试;然后是09年的一次演讲中,你也提到了这种方法;还有10年你参加一个电视节目,在现场表演时,对观众使用了这种方法。”
顾忧敲下回车,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的计常心明显年轻一些,他在舞台上用顾忧提到的这种方法催眠一名观众,嘴上说着“放松放松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听见我的声音,你的脑海一片空荡,你感觉越来越困,越来越困,我数到一二三,你会完全睡去一二三”
计常心还在咀嚼着食物,只是额角出现了一滴冷汗,这些资料顾忧不可能随便敲打几下键盘就查出来,分明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这短发碧池根本就是以请教为由,让警察怀疑上他简直可恶至极
咯嘣一声,计常心嚼到一颗石子,他立即吐出来,捶着桌子,借题发挥地暴吼起来“服务员服务员你自己看看饭里有什么,差点咯死我”
顾忧伸手拦住服务员,对计常心说“老计,待会我请你吃牛排好了。”
“不吃了”计常心擦了下嘴,“我该回去干活了,晚上得干得九点才能下班,为了挣养老金不容易呀”
“计先生,计先生”老张起身按下计常心的肩膀,“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刚说没有这种方法,可你明明知道的呀”
计常心怨愤地看了一眼顾忧,顾忧正阴谋得逞地露出冷笑。
“因为”他慢吞吞地解释道,“因为因为”
“怕我们怀疑你,用这种催眠方法做过坏事还是说你已经做了。”顾忧插了一句,“你不必隐瞒了,你那些光彩夺目的过去,警察已经知道了。”
计常心怒不可遏地站起来,狂捶桌子,桌上的调味瓶打翻了,醋和辣椒油流得到处都是,弄脏了计常心的袖子。
他慢慢举起哆嗦的手指,指着顾忧“臭表子,你为什么要落井下石,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嫉妒我比你有学识还是嫌我抢了你咨询室的风头从现在开始我再跟你说一句话,我t就是狗养的”
说完,计常心愤怒地抚袖而去,无论警察怎么喊都不停步。
虽然离场得很潇洒,可他心里清楚,他的愤怒是装出来的,掩盖的正是自己的心虚,顾忧已经成功在警察心中播下怀疑的种子,警察还会再来的,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