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大哥你不吃啊”胤祺啃的满嘴流油,“可香了,比宫里的好吃”

这倒是,虽然现在宫中做菜还不是可这劲儿秀手艺,颇有原滋原味,可是在宫中吃东西讲究那么多,自然没有这样拎着鸡腿大口啃吃的香。再说吃饭这种事,从来都是人越多吃的越香的。

胤禔这天晚上干掉了半只鸡、一对鸡翅膀,胤祺就被限制的只啃掉一个鸡腿,不过让胤禔最奇怪的是,容若居然能和鄂伦岱处的不错。俩人居然一块喝酒吃肉嘻嘻哈哈。

有点不搭调啊,这个组合太诡异了,仿佛一支兰花同一根狗尾巴草在一起交相辉映。胤禔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不过想一想,鄂伦岱和佟国纲的关系,如果科学点解释,说不定容若从他身上看到了儿子反抗父亲的影子或者鄂伦岱抒发了容若没办法、甚至意识不到的弑父情结

这可是个好问题,可惜,大阿哥这会有点后悔,当年安修读中学的时候,外公就提议过“要不然去读心理学吧。”最后还是没有。

胤禔在内心拍大腿,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事故,更没想到从山崖掉下来都没死,反而还魂了。

悔不当初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死后。

就这么一路走着,大队人马倒也没妨碍多少时间,二十多天后,南巡队伍抵达江宁。城门外人山人海,都想瞧瞧皇帝什么样,康熙带着太子骑马入城,而诸皇子都在车中。

三、四在读书,胤禔带着胤祺打牌玩,他们不用掺和这个,而是直接去江宁织造署。到时候地方官来行宫朝见皇帝和太子,他们再出席。

“太子要跟着汗阿玛一起去吗”胤祺一边出牌一边问道。

旁边的胤祉慢道“他是太子啊,当然要一起去,诶四弟,我听说南方园林同北方不同的。”

“我也听说南方园林很漂亮的。”胤禛巴拉巴拉开始从园林的特色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临走之前恶补南方地理书籍,也就胤祉还挺有兴致,胤祺已经两眼冒金星了。

“你们小心点,已经到了。”胤禔放下帘子道,“预备下车罢。”

江宁织造曹玺已经重病不起,前来迎候几位阿哥的,是曹玺的次子曹荃。胤禔下车的时候听他打千问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这人长得可不如曹寅秀挺,曹荃个头不高且黑,而且瞧着也没那么机灵。

“你是曹子清的弟弟”

曹荃垂手低头,答道“回阿哥话,正是。”

“哦。有功名么”

“回阿哥话,有。奴才赶上了好时候,主子立太子的时候,奴才得了恩荫。”

胤禔点点头,是了,康熙九年开始,朝廷就让包衣出身的大臣可以一样荫子。而曹寅自己有出息,这个恩荫就给了嫡子曹荃。胤禔听容若提过,曹荃本名宣,后来避讳才更名为荃,字子猷。

“今次住在织造府,倒是叨扰了,前面带路罢。”

康熙接见大臣没多久,不到中午就匆匆来到了织造府后院,带上几个儿子,给曹玺的夫人孙氏瞧。

“嬷嬷瞧,这都是朕的阿哥。”

孙嬷嬷行礼,几个皇子都避开,孙嬷嬷坐在康熙对面道“瞧见阿哥们都好,老婆子也放心了,过去总听着皇上子嗣艰难,我还给送子娘娘上过好多柱香。如今才不让人担心呢。”

“嬷嬷放心罢,如今一切都好,方才朕去瞧了奶公,也对他说了安心养病。”康熙格外温和的说道“织造的差事,还是奶公的,我叫子清回来帮个手。子清、子猷都有朕看顾,不要紧的。”

孙氏脸上都是感激“瞧瞧主子这心地,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想请主子做主。”

康熙微微点头“嬷嬷请说。”

“寅哥儿媳妇去的早,他膝下至今空虚,我想着让荃哥儿把儿子过继给他哥。”

胤禔站在旁边,太子和几个弟弟要么不在乎、要么听不懂,只有胤禔一直竖着耳朵,他就看了一眼,康熙的脸色马上变了。

就听皇帝慢吞吞道“嬷嬷这话差了,子清还年轻,焉知日后不会生子。早早过继,日后他有了儿子可怎么算呢。照朕看还是算了,朕回去就给他挑个好媳妇,这件事,嬷嬷不必操心。”

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孙嬷嬷楞了一下,然后才勉强笑道“都是老婆子年纪大了,胡思乱想的,寅哥儿他爹也是不答应,既然皇上也这么说,必定没错,不提了不提了。”

胤禔心中暗笑,这老太太别有用心,打着一副慈母旗号想要先下手控制曹寅,可惜康熙对自己亲近的心腹爱臣多好啊,一听就发现不对,马上给拦了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有意思。

如今的江宁织造包括了江宁织造府、织造署,还有织造局,三者合在一起都是江宁织造的地界。所以能住下大队人马,尤其皇帝一家子,住在里头绰绰有余。

康熙南巡的政治目的非常明确,而太子是其中的重要环节,胤礽就被拘在了康熙身边,哪也不能乱走。而三四五略有些水土不服,这几天都在织造府趴窝,也不敢乱跑。

只有胤禔,康熙报备,同领侍卫内大臣打个招呼,就带着自己的太监、侍卫出门去了,他听说曹寅联络许多名士、加上已经回乡的顾贞观,要在江宁某个大园子里宴请容若,为他介绍一下江南才俊。

这种热闹岂能不看呢,胤禔坐着马车来到徐府花园,这里原本是明朝中山王徐达的后花园,如今是朝廷产业。据说这次是曹寅出面,不过让胤禔来看,也是康熙默许,这才开放的。

往里头走,人已经来的不少了,然而不是白首老头、就是盛气青年,只有一个坐在亭子里的少年与胤禔年龄相仿。那少年似乎与人争论什么,胤禔朝他们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