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碰撞,被他抓在掌心,并没有看,便低笑道
“此卦大吉,顺遂心意。”
入夜。
一道身影在城中急行,来往行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踪迹和动作,其身法速度本已经极快,姿态更是悠闲自在,双手背负,足尖轻点,便即朝前面飘出十数丈之遥,衣袂微动,仿佛逍遥仙人。
只是他脸上神色却半点不逍遥,反倒是压抑着一股怒气。
因为他心中确实很愤怒,愤怒而且不解,他完完全全想不明白,他只一日不在,怎得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前几日分明已经热切到了丧失理智的马帮勃家四兄弟,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个人,直接拒绝了此次的行动。
就连平素最为莽撞的老四,都半点不受言语挑拨,老实地吓人。
吞下了饵料的鱼儿,居然干脆利落,把鱼饵全部都吐了出来
当真是活见了鬼
男子心中恼怒。
因为他们的计划已然被全盘打乱。
而究其原因,便是因为今日来访的那一行人,勃孟甚至于已经将情报转交予了那帮人,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何人,带有什么目的,又是从何处知道了这些事情。
男子突然收敛身法,身形停滞,袖袍被劲风带的往前飘动了下,然后重新垂落,踏足立在虚空,一双眼睛看着对面的客栈。
那是一间很寻常的客栈,并不起眼。
从窗格薄纱隐隐透出了暖黄色的烛光,将屋中人的倒影打在了窗上,男子神色极为冰冷淡漠,却未曾直接杀入。
深深吸了口气,抬手一拂面庞,袖袍翻滚,面容已经变得极为柔和可亲,仿佛极为值得信赖,只是眼睛深处依旧淡漠冰冷,望向客栈,隐有讥诮。
既然吞下了吾的鱼饵,那么要么死,要么便做吾的棋子。
若不想被杀鸡儆猴,便最好乖乖听命,受吾驱驰。
无论以利,还是以力
只要有人充当棋子就可,棋子是谁并不重要。
男子冷哼一声,袖袍一拂,一股上乘真气打出,绵软平和,关好的窗格咔咔两声脆响,轻轻朝着里面打开,而他已身着羽衣,飘然入内,一身白衣,玉冠束发,大袖飘飘,大有高人风姿,脸上神色微笑,从容不迫,朗声道
“诸位,在下不请自来,还请海涵。”
没有人回答他。
男子愣了愣,他本来打算先声夺人,入内之后,瞳孔却是骤然收缩。
面前所见桌案,靠近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盏热茶,一张座椅,左右各有侍者在侧,对面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神色平淡,倚靠木椅,双眼开阖,淡淡道
“你来了”
你来了
声音层层叠叠,如同千人诵念,仿佛雄狮低吼,却又静谧自在,仿佛直入心底,自心泉深处,不断回荡,交叠,变得越发悠远。
白衣男子的神色骤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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