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车夫被吓得连眼都没敢眨,便已泪流成行:“这位爷,我身上的银票还没捂热乎呢,我这就掏给您,只求您放小的一命,我家就我一个单传,我娘还需要我”
“你家住在哪里?”
“爷,马车也给您了,您就放过我和我娘一命吧,我求求您了,我家远,就不劳您跑一趟了。”
“你家在哪?只要你实话实说,你的银票还有你的车,依然还是你的,另外我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为难你娘。”
“小的住在稷下学宫山下的二道河子,我们村村长叫李四狗,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嗯,记住,把这趟来晋城的事彻底忘了,如果有人问起老者,你就说半路就下车了,具体去了哪,你也不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好,这十两银子是给你的补偿。”话落,斗笠男便掀开车帘蹿了出去。
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车夫立刻扬起了鞭子,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尿了。
“跟着他,若是他说的不是实话,就让他永远闭上嘴;如果说的是实话,在他们村待上一阵子,若有可疑之人前去询问,立刻斩杀,并将他们娘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诺。”
于此同时,另一个带着斗笠的绣花厅吏员,一个翻身从二楼窗户进了云来客栈,而他要找的人显然是周掌柜。
“今日老者来店里吃饭的事,吩咐小二不要泄露出去一句,若是有人过来打听,找个理由应付过去,然后速来侯府禀报。”
“是。”
有些事萧慕言想不到,但百里浮玫却不会遗漏。
二十年前,燕北王府迎来了先生;二十后的今天,燕中侯府喜得墨家传人。
至于先生的身份,墨老头自然不会多问,但作为神秘世家的他,一向清楚江湖中还有其他哪些神秘世家或门派的存在,于是墨老头对面前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先生特别的尊敬。
“墨先生,早就久仰墨家大名,今日能见到您,实在是三生有幸。”坐在主位的萧规缇,没有一丝王爷的架子,对墨老头的态度,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和自己的老伙计一样。
“王爷谬赞了,幸得燕中侯救我于囹圄,不然老朽早就是死人一个。鸟择良木而栖,老朽曾在学宫与侯爷品茗长谈,当时就已动心,加上侯爷对晋州的一系列举动,更是让老朽心潮澎湃,墨家别的本事不小,但建座城还是不在话下的。”
墨家老者一路上慢慢悠悠,尤其是进入晋州之后,更是这里看看、那里望望,而且哪里人多走哪里,虽然没有下车,但透过车窗一点也没少看,一点也没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