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在,他是皇子。
父皇要是死了,国家被敌军占领,那他就是个战败前朝的通缉犯。
谢孤宗问:“盛京里,有多少人叛变了。”
齐修明低头,颤颤巍巍伸出七根手指,说:“大概有七成,还有一成被…被杀死了,另外两成有的在监狱里,有的不知所踪了。”
“哎!”谢孤宗叹气,“内忧外患,如何抗衡?”
他抬头望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此事要从长计议。”
见此,齐修明也不提了,他环顾四周,感叹道:“还是将军有先见之明啊,准备了这么好的院子,这花这水,让人心旷神怡啊。”
谢孤宗解释道。
“这院子不是我的,是我儿媳,时霜的。”
“之前买的。”时霜对上齐修明试探的眼神,直接无视,她淡淡地敷衍了几句。
齐修明一听院子是她的,眼睛里不禁带上了异样的情绪,他抱拳道。
“想必这位就是时家千金吧?
早就听说你是大家闺秀,沉默冷静,别具一格。”
时霜回以职业式假笑,“您过奖了。”随后,她转身推着谢烐,“我们要去休息了,您自便。”
靠,越想越无语。
这人话真多,真讨厌,她记得原主之前的风评很不好,要不别夸,要不然别硬夸。
齐修明看向时霜的背影微微出神。
她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原来是时霜自卑古怪,不知礼数,身份地微,如今却落落大方,疏离有度。
流放能改变一个人?
他收起心思,“将军,我先去休息了。”
“四皇子慢走。”谢孤宗抱拳,送走了他,也带着白芷荷回去了。
林叔把齐修明带到很偏的院子。
齐修明皱眉,他问:“只有这一处院子了吗?算了算了,我也累了,你帮我去打点热水,我要洗澡。”
“是。”林叔点头,他退下,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满身泥沼,像是逃难的,随后,他看向主院,小姐跟皇族有关系,那小姐到底是谁呢?
他不得而知。
只听得四皇子喊谢将军,他的心里有一个答案越来越清晰。
雨已经不下了。
可以开窗了。
谢烐看着破开阴云的一道阳光,问:“你,不喜欢四皇子?”
时霜如实道。
“不喜欢,他太能装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不是外貌协会,可面由心生,第一印象很重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找理由也是不喜欢。
谢烐嘴角勾起,嗯,阿霜愿意跟他独处,可以理解为更喜欢他一点儿吗?
“不喜便不喜,不与他接触就好。”
“嗯。”时霜点头,问道,“你感觉最近好点了吗?腿能动了吗?”
谢烐轻声叹息,他手放在双腿上。
“许是这几日阴天下雨,腿有些疼,总觉得身上阴沉沉的。”
“你怎么不跟我说?”时霜立马蹲下,挽起男人的裤脚,见腿上泛起不正常的颜色,她微微抽皱起眉头。
情况不妙,是被冷气侵蚀了。
平常人,或许就是躲在被窝里暖一暖就好了,但谢烐身中剧毒,这样的冷气,只会变本加厉。